紅了。
月桂這時還沒走,見狀便抿嘴笑道:“我知道是誰,就是季小全唄!”
見琉璃納悶,遂又上前解釋道:“姑娘是不知道,這季小全就是當初蕊兒姐姐所在的那莊子裡的管事,當初只是負責往府裡送菜。
當初姐姐從莊子裡逃到府上來救姑娘,還是他拉的車呢!對蕊兒姐姐可好哩!”
琉璃提了口氣壓在喉中半天沒下來,偏頭向一張臉已紅透了的蕊兒:“我怎麼不知道?”
蕊兒抿著唇,低聲道:“也不是月桂說的那樣,大致差不多吧。
姑娘前兒個不是要咱們給答覆麼?月桂她們兩個眼下也沒瞧中誰,正好他前些日子也跟我說過這事兒,我當時沒回他,昨兒他又來府裡,我就跟他提了提,他這兩日正在想辦法要調到東郊去呢.”
跟得琉璃久了,這姑娘也開始爽利起來。
琉璃問道:“那這季家是府上什麼人?”
蕊兒道:“說起來,他也算得上是老太太的孃家人。
不過比那位做藥材買賣的季大官人關係要遠一些,也是託老太太的關係進的府。
家裡沒人了,就留在府上幫手。
跟二道門下胡管事一樣,都是不曾寫契的自由人.”
琉璃在腦子裡梳了梳這關係,這季小全既然主動要求調到東郊,那麼看來是想好了跟蕊兒走的了,可他又沒奴籍,這可跟隨不了自己去定北王府。
想了想,便就直說道:“陪房的人裡可沒有陪自由人的道理,既然要跟著你一道去,你還得自己跟他交代清楚.”
蕊兒點頭:“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他說當初不讓他入奴籍是老太太的面子,他跟隨我走的話,自然不能破了規矩的,說願意跟姑娘籤賣身契.”
琉璃放了心,倒是又為她高興起來,遂道:“既然他有辦法調取王二麻子他們的證據,那你回頭便讓他親自進府回話。
我見他一見,看看他配不配得上你。
再告訴他,讓他別忙著調動,安排他上哪裡當差只能聽我這個主子的.”
蕊兒紅臉稱了聲是,退了出去。
不聲不響地蕊兒就把這事給解決了,琉璃也算了了樁心事。
她身邊沒有嬤嬤與乳孃,到時誰先嫁了人過去,誰就是房裡的管事娘子,真要是讓月桂海棠領這個銜,琉璃還是有點不放心,到底這二人沒什麼心機,做丫鬟成,管事還是差點火候。
於是月桂海棠當陪嫁過去的事也就板上釘釘了,餘下幾家陪房琉璃決定等處理完手頭再說。
沒幾日工夫,季小泉就進府來了。
蕊兒直接將他帶到了正院,老太爺之時,琉璃便借他的偏廳會會客。
季小全看上去約摸二十來歲,常年在莊子上做活的緣故,十分壯實,一笑一口白牙露出來,頗有幾分純樸的感覺。
但是再看多幾眼,又從那眼神與回話裡看得出幾分世故,顯見肚裡不是完全沒有計較的。
人有心機不怕,只看他有沒有壞心思。
琉璃隔著珠簾問了他兩句話,便讓蕊兒將他帶來的東西呈上來。
是兩本帳簿,莊子帳房寫的,雖然不見得全部是真帳,但是就憑這個與呈上來的歲供的落差,也足可以將王李二人全家發賣出去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份王二麻子在京中置產的證明,五千兩的一座四進宅子,光憑一個莊子管事拿著三四十兩的年俸,多少年才能置下一棟宅子!可他姓王的偏偏就做到了。
不但買了宅子,還置辦了幾個丫鬟,無事的時候,便就去了自己宅子享福,讓李富貴留在莊子裡管事。
姓李的也沒閒著,季小全帶來的幾張田產證明,能夠說明他呆在莊子裡就是盡心管事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