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祈允灝,縱然因著他這般蠻橫的命令有著憤然,可莫說去阻止這群土匪,簡直連話都不會說了。

這人竟然連這屋裡有些什麼人都知道,他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坐吧.”

祈允灝撩起衣袍坐下,喚了武衛去隔壁屋裡守護昏迷中的琉璃,彷彿到了自己家。

鎮國將軍不過從二品,論起來比戶部尚書的頭銜還低了半階,可是這會子,他無形中成了這一屋人的領袖,不論輩份與官職都比他高的老太爺也不由帶著唯諾之勢聽話地退坐下來。

何蓯立吩咐人重新上茶,再坐下來時,臉色忽青忽白,已頗不堪入眼。

“今兒,我是來給岳家送年禮的,順便拜年.”

祈允灝從袖子裡掏出幾張紙擺在案上,指節叩著桌面,望著前方誰也不看,慢條斯理地道:“這會子年禮應該在路上抬來了,這是年禮單子,有些是給嶽祖父的,有些是給各房嶽叔的,還請岳丈收好了,回頭分發下去.”

老太爺與何蓯立臉上越發的慘白了,才沾座的屁股又立馬抬了起來。

岳父……合著方才那話他竟是認真的,當真把琉璃當成了未婚妻?!廳裡死寂了半晌,終於是老太爺老練些,回神拱首道:“將軍看得起九丫頭,乃是我闔府的福氣。

只是這親未訂,聘未下,這岳家二字,當真承受不起.”

“誰說親未訂?”

祈允灝垂頭看著手上杯子,“李行,把聖旨給尚書大人瞅瞅.”

先前那武衛這時已然迴轉,聽到呼喚,遂從胸前取出一道黃綾帛書來。

老太爺與何蓯立一見,立即起身跪下。

李行將聖旨遞過去,悶聲看著他二人:“在下不怎麼識字,就不讀了。

請老尚書和御史大人自己看吧.”

一個武衛竟也囂張到這種程度,可這會子老太爺與何蓯立拿他還真沒法,當下跪著將聖旨一讀,方才那煞白的臉色竟然白得就要透明瞭!“這,聖上給將軍與九丫頭指婚,我等為何不知?!”

“眼下不就知道了嗎?”

祈允灝轉著杯子,薄唇微挑,“至於未下聘,這容易!回頭我就讓人挑個日子,把聘下了.”

老太爺無語地站直身,半日都沒曾退回椅子上去,這突然而至的聖旨,顯然把他砸得有點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