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蘇姨娘?”

浣華猛地見她轉了話題,倒是愣了愣,然後道:“蘇姨娘病了。

前些日子操勞你的事,等你出門了,終於就垮下來了,這幾日都躺在床上呢.”

琉璃站起來,“走,瞧瞧去!”

浣華忙道:“二夫人四夫人她們等會兒就到呢!”

“讓她們等等.”

說著已經出了門去。

蕊兒等人見狀,也連忙跟上了。

很快到了長房院子,琉璃在門口頓了頓,先進了正院,往四下一掃,與月桂海棠道:“去找幾根結實些的木棍.”

月桂海棠立即點頭,分頭往屋角走去。

這會子何蓯立他們都在前院裡待著,院子裡只餘幾個丫鬟婆子,見得琉璃一行人突然到來,先是怔了怔,然後立馬地趕上來行禮。

琉璃也不理會,等月桂海棠把木棒找來了,便與她們指著四下道:“給我砸!見什麼砸什麼!”

方才浣華與琉璃說的那些話丫鬟們都聽見了,月桂海棠二人早也是憋著一肚子氣呢,聽得令下,已如旋風般衝進屋裡頭亂撲亂打起來。

院子裡丫鬟婆子嚇得四散亂竄,可是又不敢制止,只能驚惶地看著。

浣華知道琉璃是個不服輸的,可是也沒想到她才回來就往孃家開火了,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半天回過神來想阻止琉璃,可是看著這張臉,想起當年她在這院子裡被何蓯立踢得幾近死去的模樣,又把話止在了舌底。

“天啊!”

院子那頭的角門處冒出一聲驚尖,琉璃目光凌厲望過去,只見陳姨娘捂著胸口在那裡驚呼。

“九姑奶奶這是怎麼了?”

“姑奶奶要怎麼樣,是你能置喙的麼?”

蕊兒走過去,對準陳姨娘就是幾巴掌,直打得她嬌喘噓噓說不出話來。

何蓯立發落琉璃的時候,這女人沒少在旁落井下石,琉璃今兒既是來算帳的,怎麼能把她給落下?陳姨娘歪在地上盯著琉璃,似乎難以置信。

琉璃瞪了眼她,自己走到一邊拿了根拴院門的門栓,與蕊兒道:“她不是怎麼了麼?押著她一道過來!”

蕊兒應聲稱是,押著陳姨娘就跟著她進了何蓯立的書房。

琉璃進了門,先舉起門栓往堆滿了擺器的博古架上一撲,將上頭翡翠古瓷盡都掃落了,然後推倒架子,再看準了擺滿書籍卷冊的書案,一鼓作氣掃去,等東西都跌落到了地上,便直接踩在上頭,到達那一頭的書架前,兩手緊抓住櫃門將它一拉,整架書便都呼啦啦全都倒在了地上。

當中有些做擺設的高聳的瓷器,隨著書架一道砸碎了,還有缸小小的錦鯉,也摔了個粉碎。

缸裡的水順勢流出,將散落在地的書卷頃刻浸了個透溼。

陳姨娘嚇得抱頭尖叫,琉璃檢查了一圈沒有遺漏的地方,便走回來,呲牙衝她笑了笑,“去正房!”

到了正房,這裡頭可砸的東西可就更多了,餘氏與何蓯立搜刮來的各種寶物滿目皆是,凡是金貴的東西都經不起摧殘,又哪裡經得住琉璃手上比手臂還粗的三尺門拴?乒裡乓啷的瓷碎聲持續響了幾刻,整間正房已經沒有一樣完全的東西了。

琉璃走到門外,看著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丫鬟婆子們,竟然一個不少還都在。

她心滿意足把門拴扔了,拍拍手,從旁邊捉了陳姨娘的胳膊:“去,告訴大老爺,就說我造訪過他的房間了.”

陳姨娘臉色無半絲血色,一雙眼瞪得快要脫出眶來,琉璃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臉收:“幾日不見,姨娘倒顯老了,皺紋也出來了,歲月不饒人啊。

可要加緊保養著.”

說畢,將手一鬆,任她跌到了地上,大步往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