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今眼目下,她只要盡到自己身為大奶奶的職責就好了。

什麼爭風吃醋,這些離她太遠。

只是有一點,但凡有人威脅到她的地位和利益,她絕不饒她就是。

所以,別說後院裡只有兩個通房丫頭,就算再來十個八個,再加上段文蕙,只要祈允灝應付得來,她又有什麼置喙的餘地?傍晚時月桂傳飯進來時,就帶來了吉祥在蘭馨苑捱了打的訊息,據說打得極狠,十板子下來都皮開肉綻了,讓她老子娘接了回去,養好了再來。

月桂海棠扶十分高興,琉璃嗯了聲,就又低頭整理她的記事本子去了。

這上面記得都是這些日子要辦的事,以及所見所聞和總結,王府可不比何府,這裡行差踏錯一步,前兩日的罰跪就是警醒。

她怎麼可以不更認真些?祈允灝這夜又沒回來。

而琉璃也惦記著下人堆裡究竟有沒有人把祈允灝與她私房那些事兒拿出來議論,煩惱了半晚上,直到翌日早上蕊兒進來說:“王爺發了話,把那日在安熙堂裡聽見將軍與夫人吵鬧的那些人都捉起來敲打了,再加上夫人也發了話,到如今竟沒有一個敢背地裡亂說的.”

她這麼一說,倒又讓琉璃茅塞頓開了!起先她倒是隻想了自己名聲被祈允灝弄壞了,竟忽略了這府裡還有個必須也要顧及名聲的梅氏!作為當家主母以及長輩,當日被祈允灝那麼一鬧,還把私房話當著她面那麼一說,她已經夠沒臉了,怎麼還會容許下人亂傳?就算王爺不說,她也一定會背地裡讓人封口的。

而祈允灝也許正是因為知道這樣的後果,所以才會那麼肆無忌憚地給梅氏沒臉,然後跑出府去,坐等著讓定北王出來收拾這爛攤子,還告訴她不要怕。

這麼看來,他倒不是那種只會惹禍不考慮後果的人了。

因此,原先對他莽夫的印象倒是又稍稍改變了些。

而沒有了名聲敗壞的憂慮,心情又因此通暢起來。

因為目前不必上榮熙堂去請安,琉璃起得便也晚了些,早飯也弄到辰時才吃。

剛撂了筷子,丫頭們來稟說含雪來請安來了。

每日早飯後給主母請安乃是姨娘們要做的事,按理通房丫頭連這個資格都沒有。

琉璃想了想,覺得府裡沒人把她們當丫鬟下人,她們只怕自己也沒當回事兒,既然昨日已經讓她們兜著走了,今兒便就不介意賣她們個面子,於是讓人帶到小花廳來。

“請大奶奶安.”

含雪見了禮,見琉璃讓座,便在一旁坐了。

琉璃掃了掃下方,才發現只她一個人,凝霜沒來,瞟了眼也沒說什麼,想了想與她也沒有別的話可說,遂與她道:“你房裡有什麼要添補的東西,回蕊兒就是,月錢什麼的,每月初一府裡會發放下來,初二我自會讓人送過去.”

含雪頜首道:“有大奶奶作主,奴婢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往日竟都盼著大奶奶能早些過門,咱們院裡也好熱鬧些。

平日裡除了凝霜,我們也沒有什麼別的地方串門兒,大奶奶要是不嫌棄含雪,倒是可以時常地喚含雪過來陪大奶奶說說話.”

知道是場面話,琉璃也沒把它放心上,請了茶,再想想也確實沒什麼話可說,自己還有嫁妝鋪子的帳要清點清點,正要喚退,含雪卻道:“是了,凝霜方才讓奴婢捎話給大奶奶,說是身上有些不舒服,不能來給大奶奶請安了,還請奶奶恕罪.”

琉璃遂哦了聲,順口道:“怎麼了?”

含雪看了她一眼,又把眼垂下去,說道:“說是氣血攻心,有些撐不住。

昨兒在屋裡鬧騰到半夜呢。

怕擾到奶奶歇息,就沒讓人來告訴.”

氣血攻心?琉璃心底暗嗤。

這是說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