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讓他計劃泡湯了,也算是美事。

何蓯立那廝也挺滑頭的,明知道徐慎的孫女就在太子眼皮底下,就在這京城裡,他還將她瞞得死死的,就眼見著太子四處撲找。

所以趁著這層內幕尚未公開,咱們還得加快些速度才是——哎,你到底在聽沒有?”

“在聽.”

祈允灝放了酒杯,冷眼睃他道:“你在說內子是兇婆娘嘛!”

陸詔愕了愕,還沒說話,他又掉頭往樓下馬車看去了,皺眉道:“你怎麼偏偏找上這裡?”

陸詔也將頭探了出去。

於是就見他口中的兇婆娘眼下正一身華服風姿綽約地站在樓下王府馬車旁,正與另一名貴婦裝扮的婦人道別。

陽光下她笑得那般明媚動人,倒是讓人想像不出在被眾兵包圍的情況下,隻身與太子單挑的樣子。

陸詔喃喃道:“她怎麼也在這兒?”

祈允灝又盯著那笑靨看了會兒,才轉回頭來。

陸詔看他這樣子,皺眉瞥他一眼,說道:“旁邊那婦人又是誰?”

“何府的四夫人.”

祈允灝道。

陸詔越發皺了眉:“她約了何府的人這裡見面,為什麼?”

“不知道.”

祈允灝也皺起眉,目光盯著桌面,“她也有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陸詔搖了搖扇子,說道:“你不是在何府安插過很多人嗎?現在她身邊也還有,這都兩三年了,怎麼會還不知道?想當初睿兒可是才花了大半年就瞭解她了,你總不能連這都比不過?”

“王爺,”祈允灝把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冷冷盯著他:“她是我的妻子!”

陸詔嚇了一跳,不料他是真生氣,只得無奈道:“好了好了,算我說錯.”

瞧見他臉色還是一派鐵青,似是明白了點什麼,於是手裡扇子也放下了,皺著眉道:“你不是還請了太醫給她喂藥嗎?合著是沒把她當要緊了。

睿兒跟她的事我也不是頭回跟你說起,眼下這麼氣,倒不正常.”

祈允灝舉杯抿酒,不說話。

陸詔嘆了嘆,說道:“為了這個事,我倒裡外不是人了。

如今見著大皇姑,我也還挺內疚的。

大皇姑對我多好啊。

睿兒那小子是真痴情——”抬眼見他臉色又拉下了,連忙道:“罷了罷了,我就是個大惡人!等我死了讓我下地獄,成不成?”

祈允灝騰地起身,硬梆梆道:“下官還有命在身,恕我失陪了.”

說著開啟門,大步走了出去。

陸詔喚了他兩聲沒留住,隨即將目光惡狠狠丟向窗外那馬車。

琉璃這時正朝馬車走去,行動如風拂柳,頗有幾分弱不勝衣之態。

陸詔氣悶地將窗門一把拉下:“明明是個兇婆娘,長相也不見得絕世無雙,怎麼也把男人一個個地迷住了?”

樓下傳來啪地一響,琉璃也聽到了,坐上車,她往上頭看了眼,平靜吩咐道:“回府!”

先前與聶氏站著說話的時候,她抬眼也瞄見樓上窗戶內的人了。

二樓並不高,就算祈允灝閃得快,她也還是看清了的。

不過,既然他裝作沒看見她,那自然是有什麼不方便的事了,她也只要裝作沒這回事就好。

聶氏上交上來的證據,其實也蠻多的,回府後琉璃仔細檢視了下,都是些當初收授賄銀的數目,不過可惜沒有何蓯立及餘氏的簽押什麼的,名單隻有幾項稀貴的玉器古董,興許抄家的時候可以作為實證。

琉璃將這些連同當初從餘氏那裡得來的小帳本放在一處,丟進銅匣裡鎖好了。

然後又交待蕊兒,讓她讓季小全明日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