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這般的護著她!當下想起祈允靖,心裡猛地一抽,又摳掉了半片帖花兒。
琉璃被大步拖著出了門口,知道祈允灝在氣頭上,儘管膝蓋疼卻也只能忍著。
月桂海棠方才看了場好戲,心裡暢快得不行,見得琉璃被這麼拖著走,卻也不敢上前阻止。
她們姑爺雖然有錯在先,可連夫人都敢叫板,她們還真沒這個膽子上前替琉璃求個情什麼的。
出了榮熙堂,一路上都有人給祈允灝彎腰稱“將軍”,同時也不免眼露驚異地望著他們這樣子。
過了穿堂琉璃著實忍不住了,抱住廊柱道:“將軍先走吧,我走不動了.”
祈允灝掉轉身來,硬梆梆道:“你不是挺本事嗎?能違抗我,走過來做你的二十四孝兒媳婦,怎麼又走不回去?”
琉璃瞥了他一眼,抱著柱子就是不動。
這當口她還真沒什麼可跟他說的。
她真沒想到這也能觸怒她,她知道,他不讓她今兒過來是因為她腿傷,可是,她要不是嫁給他,梅氏要不是成了她的婆婆,她也不會這麼做不是?再說了,她來的時候是慢騰騰邊走邊停過來的,能跟他麼拖著走一樣嗎?當然,這些話是不能說的,不管怎麼樣,憑剛才來看,他這個丈夫還是稱職了,她沒啥好怨的。
她在欄杆上坐下,小心的捶了捶小腿。
祈允灝倒是沒怎麼著了,哼了聲轉過身去,扭頭與廊下道:“去抬頂轎子來.”
李行從山茶樹後冒了個頭,應了聲是,下去了。
轎子很快來了,月桂海棠連忙扶著她坐了上去。
抬轎的人顯然是府裡的老轎伕,走的十分平穩,到了朝慶堂下了轎,慢慢挪進門檻,祈允灝已經在廳中坐著了。
琉璃腿腳發疼,一時不知道是回房還是留下,當著他在就這麼大喇喇的回房去似乎不合規矩,可是留下來的話,他的臉色又實在不算很好,這麼面對面的,委實尷尬。
現在來看,他倒也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至少到現在為止,還沒把她怎麼著,——洞房那回就算了,因為她也不是很想就那樣做了,更沒有做好準備。
當然,他在榮熙堂裡那樣的舉動,還是讓她有些吃驚的,這樣的他,跟當時闖到何府內宅來救她的時候一樣,就是那副唯我獨尊的樣子。
梅氏雖然只是他繼母,好歹在府裡做了二十來年的夫人,若不是有個祈允灝在,只怕沒幾個人會想得起她是填房的事實來。
所以說上輩子對祈府的印象裡,對祈允灝這個原配留下的祈府嫡長子,琉璃委實只當成了一個傳說。
祈允灝做為繼子,這麼樣對待梅氏,雖然有一部分可能是因為氣自己挑戰了他的威信,但還是對梅氏有些不合規矩。
她所知道的是,定北王的元配葉氏在生祈允灝之時就難產過世了,而後祈允灝不到兩歲,梅氏就被被續了回來。
算起來那個時候竟還連葉夫人的孝期都沒過完,這麼看來,定北王對迎娶梅氏就有些急不可待了。
梅氏的孃家並不算有權勢,她父親當年只是吏部一個五品的員外郎,當然如今過世了。
她母系也沒有什麼稱得上有實力的親戚,如今倒因為定北王的關係也做起了實際上的老封君。
她自己倒是嫡女出身,上頭有兩個姐姐,底下還有兩個弟弟。
姐姐嫁的一般,兩個弟弟一個在營裡,一個在刑部。
雖然品階不高,可都是有實職的,這都是因著祈府的關係進的去。
當時已經身份不低的祈將軍決定孝期續絃,必然會引起葉夫人孃家的不滿。
可定北王當時還是那麼做了,可見當中還有些別的原因。
所以祈允灝方才在榮熙堂那麼一鬧,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