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它生起來,皇后跟前,她就是有九個腦袋都不敢造次。

但是太子妃卻似沒有罷休的意思,笑道:“若沒有這回事,將軍夫人又怎麼會被人打趣?莫不是夫人臉皮薄,不好意思承認?可夫人在外頭,可不像是那面皮薄的人,聽說說歪理的功夫,也很不賴呢.”

這是指她衝撞太子的事麼?這太子還在意圖透過宋毗拉攏祈允灝呢,皇后這麼大操大辦陸縝的婚事也是為著拉攏臣工,減輕太子那事的不良影響,方才梅氏那麼樣她最後不都還藉著長公主與小戚妃的話下了臺圓了場麼?這太子妃怎麼倒還當著這命婦的面讓她下不了臺來?殊不知她如今還是祈允灝的夫人,太子妃讓她下不來臺,不直接就等於打了祈允灝的臉麼?這樣一來,不但太子的心思白費了,皇后的心意也間接被她糟踏了。

就這點腦子,怪不得能做出自降身份給一個大臣之女寫信作證以圖攪局的事來。

太子本就不夠大智慧,有個這樣的女人在側,將來便是承了大統也多半會被後宮拖累。

皇后瞪了太子妃一眼,臉上隱隱露出絲惱色。

可惜太子妃壓根就沒望皇后那邊,只以為這樣便將了琉璃一軍。

貴婦們都不說話了,靜靜地觀察著皇后太子妃與定北王府這一輪。

梅氏方才受了皇后那一眼輕慢,倒是乖覺了,這時候索性也不說話,彷彿琉璃就是別人家的媳婦,受不受排揎跟她們王府半毛錢關係也沒有。

其實這個時候只要作為定北王的夫人以及琉璃的婆婆隨便開口說句話來解圍,表示太子妃方才只是長輩對晚輩的一番親近,皇后都會領這份情的。

可惜,她沒有。

於是,皇后看上去就更鬱悶了。

這一下,窘的就不是琉璃了。

不管怎麼樣,以太子妃的尊貴去揶揄一個命婦,總是有失身份的,所以此時她什麼也不必說,更不必解釋,只要靜靜端坐在椅上,拿出她二品誥命該有的姿態,做個大度乖順的樣子出來,這樣就夠了。

而長公主與小戚妃也沒有說話,也皺起了眉頭。

因為,對於同為皇室宗族的她們來說,太子妃丟的是皇室的臉,方才那樣的話,沒有外人在的時候說說並沒有什麼,甚至稍微斥責兩句也可以,畢竟太子妃幫著太子出頭,這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當著這麼多人說出來,就立刻顯出她的小器與狹隘來了。

就算她不是太子妃,只是一個無關要緊的親王妃子,當著眾人們的面針對一個臣子之妻,也實在有傷臉面。

何況,眼下琉璃那麼安然,對此什麼都沒有解釋,這樣也就更能突顯出她的輕浮。

“外頭事那麼多,你來這裡做什麼?”

皇后終於忍不住了,問太子妃道。

太子妃不知道皇后為什麼突然加重了語氣,這才轉過身來,怔了怔,然後恭謹地彎了腰下去,說道:“臣妾前來請母后前去清寧宮,前去迎親的隊伍已經到了外宮門了,太子與縝兒也已經準備好,就只等父皇母后駕到,便可舉行婚典了.”

“既然快到了,那就走吧.”

皇后說罷,便就起了身,“啟駕”也不說了,直接用了“走”。

太子妃連忙隨在身後,攙著她上了玉階。

餘下這些人自然也都跟著起身了,大婚的禮堂設在清寧宮,因為陸縝沒授太孫,身份只相當於郡王,所以大婚步驟還是省了不少的,而前去觀禮的也只邀請了臣子與宗室成員,所以品級命婦們倒是可以先在鍾粹宮外殿小憩。

小戚妃使了個眼色給琉璃,琉璃知道她有話說,便放緩了腳步,漸漸走在最後。

“東陽伯夫人就是太子妃的親妹妹,她與太子妃是一夥的。

太子妃的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