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蕙站在旁側,雖然臉色不安,但看起來並沒有承受什麼苛責,這與琉璃想象的一樣,皇后明察秋毫,自然不會因為她們的恩怨而去得罪任何一個,最終成了倒黴替罪羊的只有這些無辜的宮人。

這可不是她想要的。

婁明珠與陸沐陽見得她來,立即迎上來。

琉璃跟皇后行了禮,皇后和聲道:“怎麼不去歇著?回頭讓人抬了膳食過來,走的時候再讓人送你上轎便是.”

琉璃回道:“娘娘厚愛,琉璃受之有愧。

只是皇長孫大婚,身為臣婦,如何能這般作大拿矯?臣婦便是再難忍受,也是要出來的了。

何況太醫方才瞧過,也無大礙,只不過砸傷了脊骨,路還是走得的.”

誰都知道砸傷了脊骨是大事,偏她還咬牙說出無大礙的話來,皇后就算對她衝撞太子有什麼看法,這時也不由嘆了口氣,說道:“這幫奴才辦事不力,本宮已經重罰於他們了,回頭我讓人拿些御藥過去,算是本宮給你的賠禮。

就看本宮的面子,不要計較了.”

琉璃往段文蕙處看了眼,只見她面現得色,再望向遠處宮門口走過來的一行人,心下便也冷笑了聲,低頭對皇后道:“臣婦遵命。

這本就是意外之事,哪裡怪得了旁人?只是驚擾了皇長孫之大婚,萬分不安罷了,不知道臣婦要怎麼做,才能彌補這過失?”

皇后這裡正要說話,門口忽然來稟:“太子妃到了!”

皇后頓時皺了皺眉,“她來做什麼?”

原來,她不曾驚動旁人來到這裡,已經是不打算讓她來摻和,弄得人盡皆知的意思了。

畢竟這傷的是祈允灝的夫人,定北王父子倆都是個愛護短的,回頭要是鬧得聖上面前去,這事就不好收拾了。

於是對於太子妃的到來,皇后今兒第二次表示了不歡迎。

“母后.”

太子妃朝皇后行了禮,看一眼面前琉璃,頓時怒意又起來了:“你既然知道驚擾了皇長孫大婚,那麼該當何罪,你可知道?”

淑華使了個眼色給琉璃,要她不做聲。

她先前沒曾跟太子妃明說是誰推的屏風砸的人,一則是不願事後招人記恨,二則便是有意讓太子妃自己去認人。

太子妃這人沒什麼太多腦子,她要是走到這裡什麼都知道了,這不就等於告訴皇后這是有人特地給她通風報信了嗎?所以,這時候當太子妃誤以為站在皇后跟前的琉璃是始作俑者時,她便存心讓她接著往下誤會了。

而琉璃卻早見到了太子妃進來,方才那句話卻是特意說給她聽的,太子妃在對她存有厭憎之心的情況下,肯定會先入為主的認為她罪不可赦,然後對她大加責罰。

而她,就是要利用太子妃的無腦,與她的氣惱替自己出氣。

因而這時候,淑華的小心思與琉璃倒是不約而同的同步了。

而段文蕙當然是不知道這層內幕的,方才見皇后一人前來已是有些失望,如今見得太子妃終於來了,眼神頓時輕鬆起來。

皇后雖然也不知道琉璃背後做了什麼,太子妃為何會在自己來了之後還往這衝過來,但是卻是個明白人,知道太子妃不分青紅皂白這麼斥責人是不對的,尤其是先前在後殿還針對過人家的情況下,這樣落在他人眼裡,就愈加顯得小器而沒有分寸了。

於是沉聲道:“事情沒弄清楚的情況下,太子妃不要胡亂責怪人。

受傷的人是將軍夫人!奴才們辦事不力,屏風沒放好,所以誤傷了人.”

要她說出來是屏風是誰推的,她還真不能說出來,作為帝后,必備的手段不止是會管治人,還要會安撫和平衡。

忠勇侯也是於社稷有功的,她作為皇后,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