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長這麼大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琉璃也看了眼祈允灝,然後低頭啜茶。

這種時候她說話當然不受人待見,既然人家在敘舊,那就讓他們敘好了。

總之喝完茶,她就可以跟定北王交差了。

也不是她有多怕定北王——怕當然也是肯定的,人家在沙場殺敵數千,一掌下來說不定就能劈死她。

而是說,這王府裡外上下,可以說唯一讓她覺得還算公正的就只有這位公公了。

如若真的昨兒是她故意不去榮熙堂陪客,那隻讓她請頓飯賠個禮,實在可以說是輕的。

人就是這樣,你敬人一尺,人就敬你一丈,像梅氏那種恨不得時時拿捏她的長輩,她實在敬不起來,所以對於定北王的吩咐,她倒是真心在完成著,只要把眼前這菩薩侍侯好了送走了,到了明日赴完宮宴各回各家,那她跟她就半毛錢關係沒有了。

只不過是遵長輩的吩咐忍耐客套這一時半會兒,又有什麼好抱怨的呢?可是,她啜完了半碗茶,祈允灝也沒有說話,好像壓根沒聽見似的,看都沒往她看一眼。

段文蕙面上就尷尬起來,琉璃只得想著,自己好歹是主人,有什麼恩怨好歹也等過了這茬再說罷,於是就輕描淡寫說道:“是嗎?許是這地裡肥罷.”

旁人可站著十來個侍侯的人呢,聽得她這麼一答,都往她看過來。

月桂海棠在旁都快把手心給掐破了,誰都能聽出來表姑娘這話什麼意思,偏她能說出“地肥”的話來,真不知她是不是被段文蕙給氣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