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反倒輕鬆了。

可是那種空落感,又還像吊在心裡似的到不了地。

在面對他的時候,她可以冷靜從容地說出所有,而退回到一個人的空屋子裡時,又覺得那股孤單感愈發地強烈了。

她以為在面對一切真相的時候不會難過,可是在她明言指出這樁婚姻不純粹,而他並沒有對此作出解釋時,心裡還是難過的。

原來她還是希望過能與他共享這浮世繁華,能得他一輩子的堅定守護,原來她的無懼無畏裡,也有來自對他的依賴。

可是當他不作解釋,也沒有否認時,這些就都成了過去了。

她在房裡悶了幾日,沒有出門,更是沒去榮熙堂請安。

她也沒有去想怎麼給梅氏答覆,與她終於看明白祈允灝的內心、明白自己的位置相比,這些都是次要的了。

總之,整個人就這麼懶散了下來。

好像堆了很久的包袱,突然卸下了,很需要時間歇一歇一樣。

梅氏倒是沒讓人來請她,也沒有親自上門來討答覆。

死了的那兩個丫頭不知道範雲怎麼善後的,總之凝霜似乎被祈允灝打了幾巴掌,又被罰了半個月禁閉。

琉璃好歹名義上還是朝慶堂的主母,這次公然地誣陷她,反倒比上次還處罰輕了。

琉璃聽著月桂稟告,心裡笑著。

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麼。

整件事她本來就是無辜的,無論這方子是她要太醫開的,還是祈允灝讓太醫開的,總之,傳開後對她來說都沒有什麼好處,祈允灝罰不罰凝霜,罰多重,於她的影響,也都是次要的了。

何況,那天夜裡他砸爛了她一張書桌,兩個人又那麼疾言厲色的對辯,如今整個府裡都知道他們倆吵架了,而且,還到了很嚴重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