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琉璃從旁打量著,總覺得含雪跟這慶王不像凝霜那麼熟似的,臉上的笑容也十分假,而陸詔對待她不如凝霜那麼親切,有些隨意的感覺。

祈允灝站起來,吐了口氣道:“去書房坐吧.”

然後,率先就往書房去了。

琉璃看著滿地的瓷碎,再也沒了賞月的心情,讓人打水來洗漱畢,便就上床躺了。

閉上眼祈允灝整夜板著的臉與定北王的怒容又總浮現出來,她知道父子之間也常有不對付的事在,但是像祈允灝這樣,可以仇恨定北王到揹著他歸附慶王、將自己後路完全封死的程度,還是極少見的。

他這種恨,雖然沒有說,但是表現出來的也已經像是徹骨之恨了。

再有這個慶王,琉璃雖然是頭回見他,可總覺得他好像對自己有什麼成見似的,當然,這也許是她的錯覺,人家堂堂一個親王,怎麼可能會對屬下的妻子有什麼看法呢?可是,又總覺得他目光裡的確有著某種意思,隱約是那種捉緊了她整個人的感覺。

想來想去琢磨不透,也就迷迷糊糊睡了,不知道祈允灝什麼時候回來,只覺得他在床沿坐了一陣才躺上來。

翌日早上,倒是一起醒了,琉璃給他穿衣服,因為沒睡好,精神也就懨懨的。

祈允灝走到門口,又退回來,盯著她看了半刻,說道:“今兒晚上,咱們聊聊.”

琉璃不知他為什麼這麼慎重,點了點頭,送他出去了。

朝慶堂過了這麼大個節,當然四下裡都會有些動靜的了。

而琉璃等待的,也就是看看昨日裡眾人有沒有撈到什麼狐狸尾巴。

之所以大張旗鼓的過這個節,也就是故意向某些人撕個口子,畢竟要魚上鉤,總得給人家個機會不是?她就不信何毓華能甘心瞧見她過得這麼痛快。

聽範雲回過事兒後,倒也沒發現什麼了不得的問題,無非是丟了幾個盤子碗盅,這些能找到人的就找,萬一找不到,也不是什麼大事。

範雲走後,蕊兒就走了進來,“奶奶昨兒交代我留意著裡外,果然就發現一樁事兒.”

“什麼事?”

琉璃從鏡子裡盯著她。

蕊兒道:“咱們院裡的小丫鬟水雲,偷偷地到過奶奶房裡一趟,往奶奶枕頭底下放了這個.”

說著,她從腰帶裡掏出樣東西來,遞給琉璃看。

是個香囊,琉璃開啟一看,有股香味撲鼻而來。

她皺了皺眉:“這是麝香?”

從前她跟著何毓華,什麼陰暗事兒沒聽說過?麝香紅花堪稱宅鬥之必備物品,她怎麼可能不認得。

不過,水雲把這個放她枕頭底幹什麼?“這個就難說了!”

蕊兒道:“這東西尋常不敢有的,奶奶如今沒有孕,自然不是想害小主子,可是這東西放在奶奶這裡,若是被將軍發現,那說頭可就多了!前些日子將軍不是往含雪那屋裡連住了幾日麼?不管她有沒有孕,這東西在奶奶手裡出現,都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什麼不是嗎?”

“你是說水雲會誣陷我拿這個害含雪?”

她皺起眉來,不免覺得有些荒謬。

莫說如今含雪未曾有懷孕的訊息傳出來,就是有,這麼樣的招數也實在被人用爛了,再說每日裡鋪床也能發現它,還有這麼個東西頂在枕頭下她也會覺得不舒服,從而把它找出來,說這個用來害她,真有些牽強附會。

“不可能。

還有沒有別的?”

她問。

蕊兒道:“倒是沒別的了.”

“那就別打草驚蛇,先盯著她,肯定還會有後話的.”

她篤定道。

梅氏一大早回了孃家,據說梅家老太太這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