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侍衛被問住,顯然也有些心虛。

到底動用百多號人圍困一個女流之輩,他們做得出來,傳出去也不像話。

這威逼二字,倒還真壓得他不好怎麼解釋。

何況這還是祈允灝那土匪的老婆,這夫婦倆先後砸了何蓯立的院子之事已經成了各府裡的新鮮事兒,真讓人給揪住了把柄,來日見面也不好說話。

但是他回頭往城門樓子望了眼,立即又硬氣起來。

在太子跟前,祈允灝本事再大也不算什麼,太子是未來之君,祈允灝終歸是個臣子,他能耐,能能耐過將來的君主去?想到這裡,他彎下去的腰就又挺直了,說道:“小的不管審案,只管請夫人下車.”

琉璃道:“那我今日要是不下車呢?”

那侍衛凝了凝神,說道:“那就別怪我等不客氣了!”

琉璃冷笑,揚聲道:“那好!今兒我就坐這裡了!看看咱們到底誰耗得過誰?”

太子她是不怕的,人就是賤的,越是想坐高位,要顧忌的東西就越多,這南城門下多少雙百姓的眼睛瞧著?他要是有臉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把她拖下去,那她直接就可以進宮告御狀了!多省事兒。

蕊兒出門工夫做得很足,這馬車也大,不但有可以放許多吃的喝的,後頭還有馬桶,在這裡頭躺個兩天兩夜都死不了人,她可不怕被憋死。

對著那侍衛笑了笑,然後往椅背上一靠,索性歪起來,月桂再往她腰後塞兩個涼枕,就更舒服了。

侍衛也不過是個侍衛,她是正經的二品誥命夫人,而且還是定北王府的嫡長媳,未來的宗婦,他膽子再大也不能真的對她有什麼不客氣。

見她居然不受恐嚇,心裡也急了,要是這點事都辦不好,往後可怎麼統領下面人?想了想,索性一揮手與手下人道:“給我上去,把夫人請下來!”

能跟著這種沒腦子的頭領的人大部分也都是沒腦子的,聽見吩咐,好些人就真的上來了。

李行他們哪裡是吃素的,頓時就尖刀向外,抵到他們脖子根兒了!幾個按捺不住的還已經交上手了,漸漸的剩下那些人也湧了上來,頓時周圍一片混亂,但是也沒人能近車身半分!侍衛頭領見得王府的武衛個個身手了得,壓根不是自己身邊這些人可比,也有些急了,自己舉刀衝上來,就要往馬車上劈,城門樓子下突然有人高呼道:“住手!”

這人當然沒有膽子真的往馬車上劈,也不過做個樣子,這時聽得那頭呼喚,立即臉上就變了顏色,往身後退開了四五步。

月桂海棠已經嚇得都撲到了琉璃身上,琉璃將她們推開,沉臉道:“怕什麼?死了還有我陪葬呢!”

一面抬頭往外,只見傾刻間那幫圍上來的侍衛都呼啦啦退開了,而先前那頭戴金冠的男子正由幾名太監陪著闊步往馬車走來。

琉璃等著這人到了車前,既不出來也不避視,就端坐著定定盯著他。

他被盯了片刻,然後也把頭扭過去了,指著那高侍衛,“怎麼搞的?讓你來請將軍夫人,怎麼倒動起手來了?”

侍衛統領單膝跪地:“啟稟太子殿下,將軍夫人不肯下車.”

“哦?”

太子高挑了音,背手又往琉璃看了兩眼,然後衝她笑道:“本宮久聞祈夫人風采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敢問夫人能否賞個面子,移步到城門樓子裡坐上一坐?”

“原來是太子殿下!失敬了.”

琉璃笑了,站出車來,說道:“殿下相邀,臣婦深覺三生有幸,可是臣婦乃有夫之婦,殿下也是有婦之夫,殿下單獨邀約於我,於理不合,就恕臣婦不領殿下的情了。

改日殿下有閒,臣婦再與夫君回請殿下.”

太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