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什麼感覺。

當初蕊兒走後,她那段時間便如少了條胳膊一般,做什麼都不順手。

直到後來到了老太太屋裡,換了環境才又好些。

如今想來,她雖然背主,細想之後到底情有可原,如果自己有足夠的力量儘快了她的心願,她也不至於再被蘇姨娘利用,說到底自己也有責任。

這些日子對她的怨恨竟漸漸消了,是以方才乍聽她被打被罵,竟無法自持。

想她縱使有錯,自己都已經與蘇姨娘達成共識了,又何必還遷怒於她呢?便是不再用她,也犯不著害她連命都丟了。

採萍面前她沒表態,翌日早飯後蘇姨娘走時她送她出來,無人處道:“聽說蕊兒快要死了.”

蘇姨娘打量她,“是麼?”

琉璃道:“你不知道?”

蘇姨娘搖頭,“自從翠瑩死後,她便再沒跟我的人有過接觸。

其後你把她送去了莊子上,我覺著她可憐,曾派人捎話去想把她弄走,她不肯,還以死相逼,讓我再不要去找她,所以我想這也是人各有命,也就算了。

怎麼,你不捨得?”

琉璃沒好氣:“我有什麼好捨不得?只是不想將來別人說她死在我手上罷了!”

蘇姨娘笑了笑,走了。

琉璃還是不甘心地:“這當真不是你跟她串通好的詭計?”

蘇姨娘迴轉身來,舉起一手對天發誓:“方才所說之話,我有半個字作假,便讓我來日七竅流血而死,草蓆裹身而葬!”

琉璃一驚,蘇姨娘不等她回神,卻已然垂下眼簾飄然離去。

雖覺著蘇姨娘這番重誓發得很是有些不尋常,但琉璃這番疑心卻是因此沒了,晌午老太太歇著時,她讓月桂去請浣華來倚壽園喝茶。

問她:“管蕊兒的那婆子是誰?”

浣華看著採萍,採萍道:“叫來二嫂子。

她丈夫叫來二,也是莊子地裡的管事.”

琉璃點點頭。

再道:“我想把蕊兒弄出莊子來,你們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浣華一想道:“如今府裡雖然到處都可以塞人,可因為她曾經跟過你,只怕沒那麼好放.”

琉璃想了想也是,便讓月桂拿出早準備好的一些藥材,並一些錢與採萍道:“這兩日那送菜的哥兒再來時,你替我與他說,就說蕊兒的事我知道了,這些都是讓她治病的,先讓她好生養病,過後的事遲些我再作打算。

還說老太太提起她來著。

再讓他把這話放到來二家的耳裡去.”

採萍一一記下。

浣華搖著扇子看著琉璃:“你如今倒愈發大膽了,還敢借老太太的名。

那來二家的聽聞連老太太都惦記著蕊兒,這顆膽還不嚇破了?”

琉璃嘴角扯了扯道:“橫豎我再不中用在人家眼裡也已經成了狐假虎威,索性就真嚇她一下!”

浣華跟得她久了,早知她不是表面上那般遁規蹈距,也就抿嘴笑了笑。

那送菜的夥計辦事想必順利,沒兩日就傳來蕊兒已從草棚裡移到屋裡去養病的訊息,那來二家的竟然還特地摘了兩顆西瓜捎過來給琉璃。

琉璃自不肯受,原物退了回去。

兩個西瓜就想把虐待蕊兒的罪行給粉飾了,她未必把她當成了觀世音菩薩?與此同時,宮中選秀的終選結果也出來了,何府的五姑娘燕華被指給了奉安伯府的二少爺盧至遠為妻。

這盧至遠已年界三十,無功名,無廕襲,曾娶妻侯氏,三年前亡故,盧與之育有子女三人,另與庶房育有子女兩名。

燕華不但是以填房身份嫁過去,而且年紀與侯氏的次女一般大。

如此結果可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