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紅梅也感到了事情的嚴重,當下嗯了聲快步回正院。
滿屋子人都在瞧著琉璃,這剎那她忽有了絲眩暈感,這結果是她壓根不曾意料到的。
她本以為最可能是兇手的人是馮姨娘,因為一心要為抿翠找出兇手,所以才執意清查,可萬沒想到,查來查去這嫌疑竟然落到了看起來最無辜的自己頭上!怎麼會有毒呢?這燕窩是她從老太太櫥櫃裡拿出來,然後親手送到抿翠手裡,這毒是怎麼來的,是有人專往這燕窩裡下毒害抿翠,還是老太太每日所吃的燕窩裡原本就是有砒霜?!老太太的身體每況愈下,那與這有無關係?琉璃不敢想下去,這事件實在太嚴重了!她抬眼往周圍望去,何修原此時正緊握著雙拳坐在桌畔,似乎只等紅梅將燕窩來確認檢驗無誤後便要把她一拳擊斃,而餘氏捧茶坐在一旁,唇角微揚,斜眼往這邊瞟過來。
春香也沒想到最後會出現這樣的結果,怔愣地看著琉璃,似乎在思量這個靠山究竟可不可靠。
琉璃撇開頭去,一時不免心煩意躁。
這當口門簾一動,紅梅已經拿著燕窩回來了,看了眼琉璃,便將她交給迎上來的春香。
琉璃站出來接過那燕窩,仔細看過後確認與老太太櫃中所藏的無二,才道:“春香,你把燕窩放下,把爐子搬進來,就在這屋裡燉.”
春香看了眼何修原,點點頭,出門將爐子搬了進來。
她另拿了個瓦罐裝上水,放上爐頭,琉璃拿了吳隱中兩支銀針走過去試了水,才將燕窩丟進去燉煮。
屋裡所有人都在關注著這個爐灶,除了瓦罐裡的水在漸漸起泡沸騰,便再沒有別的聲音。
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漸漸地爐灶內散發出的熱氣已經瀰漫了整個廳堂,琉璃只覺背上的衣衫已經被汗貼住了肌膚,而一旁的餘氏也開始拿絹子扇起了風,吳隱中才慢騰騰站起來,拿了枝銀箸探進瓦罐中去。
水汽很快淹沒了銀箸,不一會兒,那箸頭顏色漸漸變深,很快,那銀白的一根筷子便黑了一截!“你怎麼解釋!”
何修原騰地站起來,手指指到琉璃鼻尖。
琉璃也站起來,唇口已然發白了。
她不知道怎麼面對這樣的結果,紅梅拿來的燕窩她敢確保是從老太太櫃中拿來的無疑,也就是說,如果這塊燕窩有毒,那麼老太太屋裡剩下的那些,包括她服用過的那些都是有毒的!老太太這些年來身子每況愈下,近年來作嘔與心口疼的症狀越發明顯,這與方才吳隱中所說的砒霜慢性中毒的症狀一模一樣,但是沒有人會想到老太太服用的燕窩竟然有毒,再結合老太太年紀大難免有些老年病發生的情況下,吳隱中當然也更不會往這方面去想!如今的事已經不止是死了個有孕的妾侍這麼簡單了,而是在這府裡頭,在表面上看來老太太是當家第一人的情況下,居然有人暗地裡在謀害她!在恨不得她早死!是這樣嗎?這個發現令得琉璃手腳發涼,可是沒有人像她一樣觸控到了這個危機,這屋裡的人只把她當成了在燕窩裡下毒的兇手!何修原的拳頭已然咯咯作響,也許只要一個眨眼,這拳頭就能將她的腦袋打出一個窟隆!聶氏與燕華是他的妻女,他尚且能不顧她們的性命,琉璃敢擔保,他只要一出手,絕對能要了自己的命!不,她不能擔下這黑鍋!“四叔!”
她深吸一口氣,儘量平靜地道:“我只問你,你覺得我下毒害抿翠是為什麼?”
何修原咬牙切齒道:“我不需要知道為什麼!我只要知道這有毒的燕窩是你拿來的就夠了!”
“可是我與抿翠無怨無仇,如果我知道這燕窩有毒,我犯不著拿來害她呀!”
琉璃嘗試跟他講道理。
餘氏這時站起來,沉下臉道:“你當然不會故意拿來害她,你要害的人,是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