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忙扶起身:“小世子不必多禮,快請坐.”

伸手讓到左首坐下。

琉璃從簾縫裡打量這杜睿,只見他約摸十四五歲年紀,眉目俊俏身量結實,雖尚不甚高,但呈挺拔之勢。

再細看眉眼,十分貴氣裡竟還有著三分謙遜,於府中一眾子弟相比,富貴有餘,謙卑有度,十分難得。

唯一不足的是這張俊臉上靠額角的位置竟然有道淺淺的傷疤……看到這傷疤,琉璃心中忽地閃過點什麼,似乎在什麼時候她也在誰額角同樣的位置看到過這麼大的一塊傷,只不過當時那道傷還是個血洞……啊,不對!琉璃忽地站直,她想起來了!去年中秋節金泉寺,她曾經拿銅燈臺砸傷過一個人,就是在那人的額角上留下過一個傷洞,而那個人的面孔似乎跟面前這個叫杜睿的一模一樣!她心裡忽地發緊,冥冥中似乎預感到了點什麼,——去金泉寺之前郭遐就說過,那天長公主是帶著世子夫人與小世子一道去的寺裡祈福,而面前這個人自稱是淮寧侯府的小世子,難道說她當天夜裡砸傷的人竟然是淮寧侯與長公主的嫡長孫?!她竟然把淮寧侯府的小世子給打傷了?!這可怎麼辦?她屏息躲在簾外,一時有些慌神。

這時就聽老太太問道:“敢問小世子此番可是路過?”

杜睿漫不經心往琉璃藏身的簾櫳處瞄了一眼,拱手回道:“回老太君的話,晚輩幼時曾在郭姑姑身邊呆過一些時日,早將她視為至親,因聽說姑姑現在貴府任職,故此番是為探姑姑而來。

出門時祖母有交代,務必要順便拜訪老太君,故而求了姑姑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