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不為私己的人?”
把一旁茶水端在手裡,盯著道:“人要救人,何其艱難。
人若要害人,又何其容易?”
碧雲看了她片刻,忽然微微笑了,起身端起銅盆出去。
外間廳內何蓯立三兄弟並老太爺都已在座,府中出了這樣的大事,這樣的逆女,眾人都往朝裡告了假,要著重應對此事。
餘氏梁氏齊氏自然也來了,因為都知道聶氏昨日遭了何修原暴打,想著也不會列席,故而也沒人預她。
哪料得才擺了飯,門下便來人通報說四夫人到了,何修原一臉嫌惡,餘氏三人卻俱都表示了詫異。
等見得聶氏掛著彩進門來,梁氏忍不住樂子待要打趣兩句,見著何修原臉色,又想起眼下發生這事容不得她恣意調笑,終歸又按捺住了。
聶氏進裡屋見過老太太,便出來在桌旁坐下。
見到隔壁何修原不願多瞧她一眼的樣子,又不禁把頭低了下去。
這時何修原道:“官府的人如何還不曾來?莫不是出了什麼岔子?”
眾人都被這話問得抬起了頭,何樸松一向忠厚,不忍掃身為長兄的何蓯立的面子,便衝他一瞪眼:“老太爺在此,四弟莫要多嘴.”
何修原忍著脾氣,噤了聲。
餘氏擦了擦嘴,說道:“便是出了岔子來不了,咱們也可以派人親自押送過去。
總之證據確鑿,她就是長了翅膀也逃不過懲罰去.”
聶氏張了張嘴,但看著何修原那副恨不得即刻將琉璃砍頭洩恨的模樣,到底不敢出聲。
“蘇姨娘來了.”
門下紅梅進來稟報,蘇姨娘隨後便進了來。
何蓯立等幾兄弟與她一道長大,素不避諱她,與眾人行禮見過,她便衝老太爺道:“燕窩投毒之事,如今當真已認定九姑娘是真兇了麼?”
老太爺眉頭動了動,看了眼何修原與餘氏,點了點頭。
餘氏皺眉看著蘇姨娘:“眉音有什麼話說?”
蘇姨娘向她行過姐妹禮,說道:“九姑娘如今已入何氏宗族,不論出身如何,都已經是我何氏子孫,家務事鬧到公堂上去,即便拿她正了法,傳出去也不是我何府的榮譽。
我不是為九姑娘說話,只是尚且有幾個疑問,想當眾問問大家,若有說錯的地方,還請姐姐勿怪.”
餘氏不耐煩,倒也不便掃她的面子,便道:“你問.”
蘇姨娘點點頭,又向著老太爺道:“還得請九姑娘過來,當面問的好.”
老太爺沉吟了下點頭:“去把人帶過來.”
蘇姨娘見得人出門,忙說道:“人我已經讓蘅薇以老太爺的命令帶去了,如今人就在路上,還請老太爺恕罪!”
老太爺一怔,不料她先斬後奏,捋須走了兩圈,卻也是無法了。
餘氏衝蘇姨娘狠瞪過去,蘇姨娘轉過身來,正對她福了一福。
梁氏齊氏不知蘇姨娘出面竟是要做什麼,當下對視了兩眼,都正襟危坐起來。
聶氏卻似來了精神,一雙眼泛了泛光,一眨不眨盯著蘇姨娘。
這裡正暗潮洶湧著,門口一黯,紅梅就傳:“九姑娘到了.”
琉璃被帶進來,一個晝夜未曾梳洗,妝容有些凌亂,但精神卻是極好的。
蘇姨娘見了她,便轉身朝老太爺道:“眾所周知,九姑娘是去年春上才到正院來的,而老太太卻已從前年夏日起就開始日日服用燕窩,如果兇手是九姑娘,一則,她哪裡來的砒霜?二則,她日夜守在老太太身側,何曾來的時間去炮製毒燕窩?”
一語畢,在座人都不免嘶聲,老太爺捋著須,但聽不語。
蘇姨娘接著道:“這一年多的燕窩加起來數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