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個弟弟嗎?讓他幫我做個事。

你去打打蓮心家的住址,替我送封信給蓮心她娘,讓他別透露是誰寫的.”

月桂答應了,揣著信走了出去。

此事鬧得滿城風雨,陳姨娘這幾日並不好過,一則是被惠兒鬧,二則因為並沒想到對何蓯立的聲譽造成這麼大的影響,故終日提心吊膽,生怕他會對她採取什麼懲罰,然而四五天過去,竟然也安然無事,心裡才又稍稍踏實了些,這日見天色好,便就也帶著玉璽上後園子來走走。

每到春夏之日園子裡來散步的人總是多出不少,因不願遇見人,故而選了偏僻處走,才過了小石橋,便聽那頭樹下傳來有聲音道:“夫人小心著腳下,這地上小石子多,萬一磕著碰著便不好了.”

陳姨娘遁聲望去,只見此人微躬著腰扶著一錦衣華服的貴婦人,側面看去,這貴婦竟然是三房夫人齊氏,而一旁侍侯的就是她屋裡的吳嬤嬤。

陳姨娘素有些畏懼齊氏的不苟言笑,當下站著未動,著意等她們離開才走。

哪知樹上忽然飛來兩隻黃蜂在上跳下竄,她怕蜇著,便就不覺站到了身後小橋欄杆上。

齊氏與吳嬤嬤聽見響動,撩開樹枝看過來,待看清陳姨娘面色慌張站在那裡,不免皺了眉道:“你鬼鬼祟祟在這裡做什麼?”

陳姨娘連忙福了一禮,說道:“我見今兒太陽光好,出來走動走動,不想驚擾了三夫人.”

齊氏凝眉看了看她,道:“既然來了,便就一道走走吧.”

陳姨娘知道她素日不喜與人來往,聽見這話未免有些受寵若驚,連忙稱是走過來,隨在她身後。

一道上了湖畔,齊氏道:“你們屋裡這向倒是熱鬧,怎麼,沒跟你那新姐妹一道出來?”

陳姨娘一張臉漲得青紫,“那,那不過是個丫鬟.”

“丫鬟?”

齊氏哼了聲:“過不久不就是姐妹了麼?聽說還有個爭風吃醋的?”

陳姨娘有汗滴下來。

齊氏使了眼色讓吳嬤嬤,吳嬤嬤便拉著玉璽一道下去了。

陳姨娘道:“此事是我糊塗,連累了我家老爺,還有蘇姐姐。

我自知罪過.”

齊氏竟然緩緩笑了,說道:“罪不罪過,要看怎麼看了。

如果今日你是長房當家,那任憑是誰都沒話可說。

那被佔了身子的丫頭也可以當場封了她的口讓她說不出來。

可惜的是,偏偏你不是當家的那一個.”

陳姨娘抬頭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地低下,“我,我不明白三夫人的意思.”

齊氏冷哼道:“你會不明白?你要是不明白,那就當我白替你操這份心了!”

陳姨娘驀地聽出味兒來,連忙道:“三夫人有什麼高招,還請明示!”

齊氏這才停步轉過身來,說道:“我也沒什麼高招,不過仗著是手中還有點兒權力,想把你撐起來做這個長房的當家罷了。

你們現如今那位三天兩頭的病,便是不病也是個不管事的主,如今你們長房鬧成如今這模樣,實在是不應該。

我的話撂在這裡,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意思了.”

陳姨娘像是久旱之地忽遇甘霖,聽見這個都快要喜暈過去了。

齊氏竟然要給她撐腰,爭奪長房的中饋!她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聽起來實在太誘人,掌握著中饋大權在手,不說別的,光是地位就要平白高上幾許,任憑她蘇眉音再有身分,又怎樣?她怎麼可能會不動心?她激動得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一句話在喉嚨裡轉了半日,脫口成了這個:“夫人,夫人這話是當真的麼?”

齊氏冷哼道:“難不成我還拿你來尋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