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大約也只有梧桐院那帶沒什麼人,只能去那裡找個僻靜地方擦擦再說了。
便從四房與二房之間一條巷子穿過去,轉過好幾道弄堂到得梧桐院外的一口水井邊。
衣帶散了還好,打個結繫上去就成,只是袖口上那幾個印子不好弄。
婚慶喜事上的妝原本就濃,何燕華用的又是京中賣的上好的胭脂,琉璃拿絹子沾水擦拭了許久也沒曾擦去,相反擦過之後還被水暈染開來,變成巴掌大的一塊,越發不能入眼了。
“拿這個把袖子綁了,便看不出來.”
旁邊這時伸出一隻手,拿著一條銀色長條的緞帶過來。
琉璃抬頭一看來人,立即像被針刺了一樣跳起來。
“杜睿!”
杜睿看了她一眼,悶悶地道:“虧你還知道我叫什麼名字.”
琉璃腦子像極光一樣迅速地轉動,她知道他今日來府了,可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前院與廷玉他們兄弟聊天才是,怎麼會在這裡?他發現她了,又想怎麼著?她警惕地看著他,上回在金泉寺裡發生的事他多半已經告訴了郭遐,可是郭遐沒把她怎麼樣,她也就沒把這當回事了,也沒想過會再跟他見面,眼下這情形實在是太過出乎意外。
但是他畢竟是淮寧侯府的小世子,她不能再像上次對待登徒子一樣粗暴地對待他了,在他沒把她怎麼樣之前,她總是得擺出她應有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