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雖不說全部由自己作主,也不說先見個面什麼的,可起碼得讓自己有個選擇的餘地罷?老太太找郭先生來說姻緣,該不是請她作媒什麼的?琉璃胡思亂想半日,索性又抬頭道:“把剩下那墨蘭再搬兩盆出來,飯後讓月桂隨我送到梧桐院去.”
郭遐那日出面保她,她十分感激,因為心知這位著名的女師是絕不輕易干涉別人家務事的,此番破例出來,可想而知對她來說是多麼難得的舉動,一直拿不準如何謝她。
這幾日終於有了主意,因想起她有可能認得外公,故而便用衍體精心抄錄了外公的一些詩結成集,讓蕊兒拿到外頭仔細裱好裝釘好了,準備送給她。
午間在安禧堂陪老太太用過午飯,又差了紅梅去大廚房給老太太燉湯,琉璃才回房拿了,領著月桂往梧桐院來。
如今學堂里人越來越少,毓華久已不來,浣華與淑華也還沒到,還未到開堂時間,侍墨正在與任苒整理辯別珠玉的書籍,並未察覺她到來。
琉璃見她們神情專注,便沒打擾她們,徑直往郭遐所處的西廂房書房而去。
西廂房外竟然站著個面生的小廝,見得她來也不打招呼。
平日裡何蓯立何樸松他們也偶然會來求郭遐牽線辦點什麼事,故而這裡站著外人琉璃也不覺意外。
她衝他看了眼,只見這廝年紀不大,身上衣料子倒是考究,也不知是哪房裡來的。
這廝眼睜睜看得她到了門外,忽然使勁咳嗽了兩聲。
琉璃一邊讓月桂叩門一邊往他瞪來,等她將門叩響,報了姓名,郭遐才慢騰騰地開口讓她入內。
琉璃推門進內,見郭遐坐在書案後看書,案上擺著把茶壺,兩個翻開的杯子。
琉璃恭謹地彎腰道了聲“先生”,而後把那兩盆墨蘭放在門檻旁地上。
“前兒前院裡送來幾盆墨蘭,學生見侍養得很是討喜,不敢自己欣賞,特送來給先生薰薰屋子.”
郭遐看了眼,說道:“這蘭花,老太太已給了兩盆給我.”
琉璃笑道:“老太太的是老太太的,我送的是我送的,不一樣.”
說著,她又從懷裡掏出那本裝訂好的詩集來,遞上去道:“先生對琉璃的愛護之心,琉璃無以言表,這裡是外公的一本詩集,現我親手抄錄下來裝訂好,特地送給先生.”
郭遐這才略有動容,接過那詩集翻了幾頁,目光裡似有氤氳。
“這詩集,甚好。
你可還送過別人不曾?”
“不曾.”
琉璃道,“這詩集不但未曾送過別人,更是連讓人看過都未曾有.”
郭遐看了半日,點了點頭,將它捧在手裡,眉目裡暗帶喜悅,語氣卻依舊淡淡地:“如此便好。
這東西既是你外公的著作,只怕你輕易給了旁人看他也會不高興.”
琉璃點頭:“謹遵先生示下.”
如此一來,氣氛便不如先前那般嚴肅了,琉璃坐在書案對面,執壺給郭遐倒了杯茶,隨意道:“先生今日到過安禧堂?”
郭遐目光落在詩集上,嗯了聲。
琉璃又道:“先生是去有事?”
郭遐抬起頭來,眯眼看著她,“如何?”
琉璃忙擺手:“沒事,沒事.”
郭遐哼了聲,把詩集放了,直起腰來將她上下左右地打量。
琉璃被看得忐忑,不由正襟危坐。
“我聽府裡傳說,淮寧侯府的小世子似乎相中了我們府裡某位姑娘,你聽說沒有?”
郭遐語氣依舊如往日一般淡淡。
琉璃愣住,不明白郭遐如何會與她說起這種小道傳言,更遑論這傳言還涉及閨儀,這可不像她的為人。
可是這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