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老太太中毒一事鬧得人心惶惶,咱們犯不著再在這節骨眼兒上惹事.”

聽得她這麼說,想起白日裡何修原那模樣,聶氏確然心有餘悸,便作罷了。

轉而道:“不是說把那賤蹄子關起來了麼?還說明日一早便要送官府,還有什麼好心惶的?我瞧這死丫頭就不是個省油的燈,自打她進來就沒做過什麼好事,這被抓走砍了頭,倒也清靜了!”

想到這個,她心裡又輕鬆些了,扭頭去看外面天色,已然朦朦發亮,再過得一兩個時辰老太爺便會喚人去官府報案,此番她與燕華雖然吃了些虧,但歪打正著把那丫頭給徹底辦了,也不失為一大收穫!說起來餘氏到底手段毒辣,不出手則可,一出手便要把人往死裡整,等燕兒出了嫁,她好歹也成了奉遠伯的丈母孃,可再不要跟她有什麼牽扯了。

聶氏內心琢磨著,低頭喝了口茶。

綺羅見她不鬧騰了,便移步出去打水給她洗臉。

才走出門口,便聽她“呀”地一聲,聶氏正要詢問,綺羅便帶著一臉驚惑之色急步進來:“夫人,蕊兒來了!”

聶氏皺眉:“哪個蕊兒?”

綺羅道:“就是,就是——”話沒說完,門外已然走進一人,瓜子臉,細長眼,瘦削身材,面容十分眼熟。

進來之後她便衝她睥睨一笑:“四夫人,別來無恙?”

聶氏歪著受傷的腰站起來,指著她,“你,你是——”“不錯,我就是九姑娘身邊的蕊兒,如今我回來了.”

蕊兒衝她緩緩一施禮,笑吟吟說道:“只是不巧的是,我們姑娘卻碰上點難事,我們身為奴婢的想幫幫,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思來想去,只好來請夫人幫忙了.”

聶氏愣了愣,轉而噗哧笑起:“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們那什麼姑娘懷著狼子野心,竟敢投毒加害老太太性命,我不當面去斥她一頓也就罷了,你竟還來讓我出面幫忙?來人啊!”

她沉下臉來:“這個賤婢私自從莊子上逃竄出來,快些把她押下去交回莊子裡處罰!”

門外頓時就有人竄進,蕊兒回身把門一關,背靠在門板上望著聶氏道:“四夫人未免操之過急。

我們姑娘是什麼人?幾時做過沒把握的事?你也不想想為什麼我別人不找,偏偏來找夫人你!”

聶氏冷哼道:“你們姑娘是什麼人?不就是個蛇蠍心腸忘恩負義的賤種?綺羅,把她拖開!”

綺羅在旁早已看呆,下意識地想要上前拉扯蕊兒,卻又被她身上的氣勢震住,這丫頭跟她主子一樣,身上都有股讓人看了不覺氣短的東西。

蕊兒冷眼瞪著聶氏,從袖口裡取出張紙條,慢騰騰走回聶氏跟前,說道:“四夫人雖跟我們姑娘一樣是庶女,卻也出身名門,識字吧?看完這個,你再決定轟不轟我不遲.”

聶氏不願接,卻又按捺不住好奇,耐著性子把紙條接過來,才看了兩眼,那臉色已刷地變白!她迅速地抬頭看了眼蕊兒,張了張嘴,未等說出話來,立即又把頭低下去。

到看完時,她整個人都已經微微地發起抖來!“你怎麼會有這個?!”

她嗓子發乾地問道。

綺羅不識字,也不知上頭寫的什麼東西,只知道這位以言辭犀利著稱的四夫人平日斷沒有過這樣驚恐交加的時刻,看著她蒼白著臉發著抖的模樣,竟好比何修原給她下了休妻令,是讓她即刻就從四夫人的寶座上滾下來的樣子!蕊兒輕慢地一笑,說道:“夫人不必管我為何會有這個。

你想要,我十張百張都可以給你。

你只要說,如果我把這紙條交給後院四老爺,或者乾脆交給極重子嗣的老太爺,你說夫人你接下來會面臨什麼樣的命運?是休妻,還是乾脆把你像關九姑娘一樣,一輩子關進佛堂裡不出來,還是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