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我裝作不知道,那是因為你也一直沒跟我說!你不想我知道,所以我也就裝不知道。

你別激動,太醫說你不宜生氣.”

“你!”

琉璃臉漲紅了,胸脯起伏著,倒是也說不出話來,她自己確實也沒跟他提過這茬,他這麼一說,她倒不知道怎麼轉彎了。

“好了,”祈允灝拉她的手,說道:“我發誓再也沒有什麼事情瞞著你的了。

你要是還覺得不解氣,就再打我兩下.”

琉璃瞪了眼他,坐下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懷著身孕,所以近來這情緒也總穩定不下來,動不動就容易著急上火。

她今兒回來可不是跟他吵架來的,她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於是深吸了口氣,說道:“含雪的來歷你真確定是來自太子那邊嗎?”

祈允灝眉頭一動,“什麼意思?”

琉璃道:“我查過了,含雪背後的人的確是來自宮裡,但背景有些可疑.”

她把這些日子以來追查青雀衚衕繡線鋪子的事一說,然後道:“我覺得太子做不出這麼大的手筆,極有可能是皇后所為。

但這也只是我的猜測,那位御膳房的李公公究竟為誰賣命,我沒辦法往下查了,只能交給你.”

祈允灝真沒想到她居然都查到這步了,當初她說由她來盯著含雪,也就只是盯著她有沒有跟人接觸什麼的,這都查到了宮門口,就差把手伸到皇宮裡去了,這可由不得他不吃驚。

“這事當然交給我.”

他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道:“以後這些事,都交給我.”

然後將她輕攬進懷裡,再將她摟緊。

“以後你就好好的,乖乖的做我的娘子,我再也不讓你生氣,然後,你也再不許跟我鬧脾氣.”

琉璃放軟了身子,任他摟著,手指頭繞著他脖子下的纓繩兒,說道:“可我好不容易把這戲拉開幕了,你總得陪我唱下去。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那我也就醜話說在前頭了。

忠勇侯是靠殺害竇家三百多口人上位的,這個仇,我怎麼也得替徐師叔給報了。

你,什麼態度?”

既然她說要替竇琛報仇,那下手肯定不會留情的了。

更何況還有段文蕙那層。

皇后留著段文蕙在宮裡,打的就是把忠勇侯府當刀子使的主意,琉璃就是衝這也不可能任憑她們肆意枉為的。

可是忠勇侯府與祈府是世交,祈氏更是府上的姑太太,這個問題上祈允灝必須要有態度。

祈允灝默了默,說道:“我能不能替姑太太求個情,饒他們這一房的性命?”

琉璃盯著他看了半日,倒是笑了。

她原以為他還會義正辭嚴跟她說些什麼,沒想到只是請求保留祈氏那房的性命,琉璃自問倒沒把忠勇侯府治到何蓯立那種妻離子散魂斷午門的心思,只不過他們往後還想這麼舒坦的過日子,那就要看段文蕙準備怎麼做了。

“看在你的份上,我就應了.”

她往他面頰上親了口。

祈允灝揚唇,將她抱起坐在腿上,小心地吻上她的唇。

夫妻倆在房裡膩歪了一陣,正院裡就來人說忠勇侯府二老爺與姑太太來了,還有梅府兩位舅老爺舅夫人也到了,請兩人過去。

祈允灝滿心不耐煩,起身替琉璃披上薄罩衣。

四月初的天還是偏冷的,雙身子的人更是不能著涼。

琉璃稍稍收拾了一番,與月桂海棠一道往正院裡來。

榮熙堂裡來了這麼些人,都是因著梅氏來的,也就是梅氏上頭沒公婆才有這排場。

過壽那是回房裡頭自個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