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他。
他接過後在黃綾上輕輕印下去,然後按了一按,將印與諭旨都交回給她。
駱貴妃看一眼黃綾上的字跡,滿意地笑了笑,將印仔細放回他荷包裡,然後在他額上親了親,說道:“我去去給了她就回來,你先歇歇.”
聖上寵溺地看了她一眼,微微揚了揚唇,復又後躺在搖椅上。
駱貴妃回過身走出來,琉璃看見,她臉上那明媚的笑容忽然又黯下去了。
琉璃以為她是因為聖上如今動不動就顯疲憊的身子故而如此,其實也不及多想,駱貴妃已經到了簾櫳下,無聲地示意她一道走回了偏殿。
“方才你都聽到了,拿了這諭旨,放心與皇后她們鬥去吧.”
駱貴妃將那黃綾遞過來,琉璃連忙跪地叩了個頭,將之接住。
“不必多禮,總之往後咱們是一線的,都是奔著同一個目的去。
西宮門那裡有我的人,這牌子你拿著,有什麼事你讓人拿進來找我便是.”
駱貴妃將她扶起來,笑容又恢復了先前初見時的明媚飛揚。
琉璃點頭,什麼也不再說了。
駱貴妃讓她在簾櫳下聽見,就是讓她知道她是如何替她取得這份保障的,這份恩情之於琉璃,比起皇后給予段文蕙的絲毫不弱,甚至可以說,只有重而不會輕。
駱貴妃順手給她的這份人情,一則過了聖上明路,有了萬全保障,誰也摧不毀這諭旨內容,二則又使得琉璃與段文蕙鬥起來時毫無顧忌,鬥垮了段文蕙便就是傷到了皇后——所以說,琉璃之於駱貴妃的用處,其實跟段文蕙之於皇后是一樣的,都是顆棋子,只不過,這顆棋子看起來正當而且稍稍富有人情味些罷了。
棋子背後的人,都是下棋的人,是擺局的人,她跟段文蕙都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位置,只是看誰更走得巧妙些罷了。
琉璃接過駱貴妃給的牌子,告別她下了石階。
海棠連忙上來攙扶,小心的扶她上了平整的小道。
她如今已不同原先了,三個多月的身子雖然不算重,可是這一路走過來,在樹蔭下站了那麼會兒,後又站在簾櫳下呆了片刻,已經有些疲倦了。
但是此次因為有著意料之外的收穫,她的心情又是歡愉的,不管怎樣,她與祈允灝這輩子,是的確沒有人可以分開他們的了。
太子妃與東陽伯夫人坐在湖中央的涼亭裡喝茶,見到從永福宮方向走出來的琉璃一行,太子妃皺眉道:“那瞧著怎麼像是祈允灝家那丫頭?”
東陽伯夫人跟著看了眼,鄙夷道:“可不是?上回在忠勇侯府見著時,也差不多這打扮。
聽說如今懷了身子,倒是越發拿上了.”
太子妃看著遠處,眉頭愈皺愈緊,“這丫頭屢次讓太子下不來臺,這口氣我都憋了很久了。
前陣子何毓華被休出府,我總覺得這事兒裡頭有她的影子,眼下一個被休,一個卻這麼樣耀武揚威的繼續當著她的大奶奶,定北王只怕是老糊塗了,居然也容得下這種人當長媳?”
東陽伯夫人捏了兩顆瓜子在手,眼看著遠處琉璃踏上了去昭華殿的曲折綿延的石階,哼了聲道:“姐姐要是想整她,那還不容易?眼下叫個人過去嚇嚇她,擔保讓她肚裡的孩子見閻王去!”
太子妃看她一眼,再轉回到琉璃身上,眼神便見狠厲了。
這石階級數不多,但是上幾級下幾級也夠人煩的,琉璃看了眼四下,說道:“沒有別的路可走嗎?”
黃嬤嬤打量了下週圍,說道:“要麼就從永和殿那邊繞過去,不過那樣就遠上幾倍不止.”
琉璃說道:“那算了.”
走了兩步又不由道:“嬤嬤來過宮裡?”
黃嬤嬤目光閃了兩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