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行動的時候,太子方面似乎也在籌謀著什麼了,東宮的謀臣們開始往各府裡走動起來,定北王府也接到過幾張帖子,但是據說都被定北王擋回去了。
琉璃覺得定北王現如今開始有些對此拿態度的意思了,因為在上次跟她提過這事之後,他後來又在一次詢問家常之時,表達了對皇后的不滿。
對皇后不滿豈非就是對東宮不滿,雖然他並沒流露出支援陸詔的意思,可是這也是一個好現象。
琉璃如今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梅氏的那些蠢心思被定北王全部看出來,梅氏就是王府的一個毒瘤,她被死壓住了,王府才有可能變得團結和諧。
在對待外敵的時候,定北王必須與祈允灝站成一線,否則的話,王府的分裂就代表王府的滅亡。
祈允灝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眼下極少與定北王正面接觸發生,可是這還不夠,他們必須緊緊團結著,像追趕胡虜一樣父子齊心協力,把太子打倒下去,才能夠獲得最終的安定。
然而夾在他們中間,使得他們總也無法貼心的就是梅氏和葉王妃,只有把這道心結解去,得到定北王父子的扶助,陸詔才算是成功了一半。
當然另一半就是定北王所說的內閣。
陸詔有了定北王父子的兵權相助,又有內閣四大臣擁護,那他再坐不上這皇位都沒天理了。
祈允灝在府裡呆的時間少,段文蕙在琉璃面前露面的次數也跟著變少。
由於從宮裡回來後又遭受祈允灝冷臉,梅氏也因為幫著她把琉璃往宮裡送而被定北王斥了一頓,所以這些日子倒是消停了些,只是鐵定每當祈允灝回來後,只要還沒到熄燈時分,她便會讓正院裡來待著。
如此弄得本來侍侯著祈允灝的鈴蘭與扶桑也愈發不滿,只差沒把不要臉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琉璃也不使喚她,也不讓她靠近她,總而言之她既然奉旨而來,那她也就奉旨讓她待著就是。
有時候她真的不知道她這是圖什麼,祈允灝都已經對她這樣了,她縱使最後能夠把琉璃弄死了,然後如願得到他的人,可這輩子又有什麼意思?不過琉璃不是她,她是無法理解這種走火入魔的人的心理的。
這日傍晚下了場大雨,琉璃歪在涼簟上睡著了,半路覺得有人拉起了自己的手,睜眼一看,是祈允灝回來了。
她坐起來,要下地,祈允灝將她按住了,說道:“別動,我有話跟你說.”
她便又躺下了,身子往裡挪了點,拍拍床讓他也躺下。
他沒動,卻是緊握著她的手,眉心皺著,說道:“我要離京幾日.”
“去哪兒?”
她也頓了頓。
“我們查到你徐師叔的大概下落了,就在江南一帶,但是太子的人也在附近,我必須親自去一趟.”
“徐師叔?”
她扶著涼簟坐起來,“那你幾時去?”
“明日夜間就走.”
他眼神裡湧出些擔憂,手指撫向她的臉。
明日夜間,這麼突然。
雖然祈允灝也有過徹夜未歸的經歷,可那畢竟是在京中,如今要去江南,又要對付太子的人,不止是他擔心她,她也擔心著他。
可是她又不能不讓他去,徐師叔不過是個文人,若是真落到太子手裡,不定會有什麼後果。
而且此事對於祈允灝他們要做的事來說很關鍵,他不可能不去。
“那,你這樣出去,聖上會準嗎?”
她問。
在京官員沒有旨意是不能擅自出京的,他不相信聖上會同意他以這個理由出京去,——雖然也是為了聖上的龍體著想。
“他不準.”
祈允灝搖頭,“所以我才要對外撒個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