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琉璃意料的凝重,負手對著窗外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道:“他到底還是不放心我.”

琉璃疑惑道:“王爺是說聖上嗎?”

定北王不語。

又過了許久才轉身來,忽然道:“你覺得太子與慶王哪個會贏?”

琉璃真不防他會跟她說這個,當下就道:“我當然覺得慶王會贏.”

定北王哼了聲,說道:“不拿下內閣,他想贏,想得美!”

琉璃聽出門道,正想追問,他已經大步出了門去。

祈允灝回來琉璃便把這事跟他說了。

他立時便也皺了眉:“這正是目前我跟陸詔頭疼的地方,沒有內閣支援,將來就是打敗了太子,這皇位也來得名不正言不順,很不利於穩定朝野。

可是內閣那四個大臣個個都是真是清流士子出身,清高孤傲得很,並不贊成陸詔爭奪太子皇儲之位,認為他是不安於室,所以到如今為止,我們連一個都沒攻下來.”

琉璃道:“清流士子一向都滿口仁義道德,自然是看不慣那些失德失行的人的,太子無德無仁,你們不是隻要捉住太子的把柄,將這些都一一呈現給他們看,不就行了嗎?”

“談何容易啊!”

祈允灝搖頭,“太子勢力太大,而且表面上一直遁規蹈矩,偽裝得無懈可擊根本沒落下任何把柄。

所以到目前為止,除了何蓯立那單案子讓他沾了點灰外,我們試過了幾十種方法,也都沒有取得什麼效果.”

琉璃點點頭,想想也是,太子要是這麼容易被拿到把柄,他身邊那些幕僚也可以攆出去了。

而且皇后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后,總歸有過人之處。

後來這幾日宮裡果然沒傳訊息讓她進宮,於是這一回合便算是琉璃贏了。

這日早上,送走祈允灝之後,琉璃便讓桔梗兒去請陸沐陽和婁明芳中午上萬樓來吃飯。

琉璃自己則早早地過去了,讓季小全安排了樓上靠外街的雅室。

先看了看鋪子裡的情形,再嚐了道黃滿做的藥膳,陸、婁二人就到了。

婁明珠也快成親了,日子定在下月初九,出嫁前也不大可能會出來了,琉璃到時不一定到府上添妝,便就提前請她吃飯,順便將添妝禮給了。

陸沐陽看了眼窗下喧鬧的人流,說道:“後院雅室是不是有人訂了?那裡多清靜.”

琉璃頓了下,說道:“這裡上菜方便.”

陸沐陽本也就是順口一說,聽得琉璃這麼解釋,也就釋然了。

說話間菜已上來,琉璃使了個眼讓月桂出去。

飯桌上三人圍繞著婁明芳的夫家聊了片刻,這時就聽樓下由遠而近響起了一陣馬蹄聲。

陸沐陽順勢看了眼,回頭道:“是忠勇侯.”

婁明芳也起身看去,說道:“這是打哪兒來?風塵僕僕地.”

琉璃也往外看去,卻是沒做聲。

忠勇侯到了萬樓門口,抬頭看了眼牌子,居然就停下來了,與身後幾名隨從道:“羅侍郎約的地兒,應是這兒了.”

說著翻身下馬來。

門口自有人打他手裡接過馬韁,他整整衣冠正要進內,忽然斜刺裡衝出個人來,一路尖叫著一路衝到了他身邊,拽住他衣襬道:“老爺救我!”

陸沐陽原本已收回目光了,這時聽得尖叫立即又探了頭出去。

琉璃將她的頭往回撥了點兒,藉著窗外樟葉枝葉的遮擋往下望。

拽住忠勇侯衣襬的是個有著玲瓏細腰的絕色女子,身上衣衫簡薄,跪在忠勇侯身下,仰著蒼白而佈滿淚珠的小臉楚楚可憐地望著忠勇侯。

忠勇侯身後的身隨趕忙上前阻拉扯,然而忠勇侯望了望街頭追來的幾名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