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慶堂,簡直如同受了奇恥大辱,站穩地後立時連臉色都青了,瞪了緊閉的大門半晌,立時就掉頭往正院裡奔去。

正院裡顧嬤嬤正打穿堂裡出來,見著祈木蘭風風火火地闖進,連忙就迎上來了:“大姑娘這是怎麼了?”

祈木蘭嚷道:“你叫幾個人來,跟我去朝慶堂砸門!”

說著哇地一聲哭起來。

顧嬤嬤嚇壞了,連忙問了事情經過。

隨後追來的米蘭便把事情都說了。

顧嬤嬤心裡正恨著琉璃呢,聽得居然是李行把把祈木蘭給拎出了房門,當即就拍大腿了,使喚人道:“你們幾個,跟大姑娘過去!”

米蘭不聽祈木蘭吩咐,正院裡的人卻都聽梅氏的吩咐,而祈木蘭是定北王與梅氏的掌上明珠,她只要有示下,哪裡會有人敢不聽的?更何況誰不知道夫人恨大奶奶恨得牙齒都快磨掉了?當下身邊幾個人也就摩拳擦掌地跟著祈木蘭往朝慶堂跑了。

祈木蘭蠢,顧嬤嬤也蠢,可她聰明就聰明在這次她居然沒去。

別說這會子祈允灝在府養傷,就是他不在府上,衝著琉璃肚子裡那孩子,誰也輕易不敢往那屋裡跑,萬一要是真驚出個好歹來,別說祈允灝饒不了他們,就是定北王那裡也必有一頓好果子吃。

可是祈木蘭到底是大姑娘,顧嬤嬤明知這樣做使不得,卻拂逆不得她的意思。

上回過年的時候為阻撓琉璃拿銀子行事,結果害得梅氏反被琉璃拿捏得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後,梅氏已經對她不那麼器重,萬一要是沒順祈木蘭的意,回頭她在梅氏面前說點什麼她的不是,她豈不在正院更混不下去?所以她就精明地指了別的人去,而自己卻在祈木蘭帶人走後,自己去了正院跟梅氏稟報。

祈木蘭指使著七八個人砸朝慶堂的大門,並且一邊砸一邊咒罵,自己則躲在廊子下偷看,等著看琉璃幾時出來擺平,然後祈允灝幾時把她喚進去斥罵。

琉璃在房裡得了訊息,真不料祈木蘭竟有這麼大膽子敢來朝慶堂砸門,也沒有多話,喚來李行:“帶幾個人過去把那些人綁了,就說將軍的話,把他們交給王爺發落!”

李行帶著人一出來,那些人就立時停止了咒罵。

仗勢欺人那也得看對方是什麼人,碰見李行他們幾個,甭說他們只不過是幾個奴才,外頭正經四五品官見了都得躬身作揖的,又哪裡還狂得出來?李行道:“將來說了,全都綁在柱子上,等王爺回來發落!”

於是沒過片刻,朝慶堂門外長廊下,一排過後八個柱子上就各都綁了個人,看著跟刑場似的,又像跟等著挨宰的豬似的,看著糝人,卻又透著幾分滑稽。

這些人開始害怕了,一個個哭爹喊娘地求饒。

祈木蘭見狀不對,立即偷溜回了正房。

梅氏聽顧嬤嬤說祈木蘭帶人去找朝慶堂麻煩了,心裡也得意。

這一年來她屢次對付琉璃,可是屢次都反被她害的叫苦不迭,要麼就是被定北王斥責,她對琉璃的憎恨早已經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

祈木蘭是個孩子,料想祈允灝就是再發怒也不敢打她的,所以反倒期待著祈木蘭這麼一鬧,給他們添添堵也是好的。

這裡正悠閒地等著前去是探察的人回報,祈木蘭的呼喚聲就在門外響起了。

“娘,娘!不得了了!你院裡的人都讓大哥的人給綁在柱子上了!說是要等我爹回來發落!”

祈木蘭隨著聲音一道衝進門來,慌張地指著朝慶堂方向道。

梅氏臉沉了,“是誰綁的!”

“就是大哥身邊的副將李行!”

祈木蘭道。

梅氏聽得李行,立時也不說話了。

李行是祈允灝的貼身護衛,他的命令就代表著祈允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