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長公主的長孫,也是宜泰公主的姨侄孫,聽徐師叔原先的口氣,對於宜泰公主還是很敬重的,有了這層間接的關係,豈不是更有利麼?可是,眼下由她來推薦杜睿,只怕又要受祈允灝的白眼,他辦不到的事卻讓杜睿去做,他心裡能舒服嗎?指不定又起什麼小心思。

所以話到嘴邊,就還是忍下了。

如今夜裡祈允灝幾乎都在府上不出去,因怕琉璃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臨產,所以等到翌日他出門後,琉璃才寫了張便箋交給桔梗兒,交代道:“送到慶王府去,務必交給王爺本人。

他若不在府,你就等到他回府再去。

如果將軍跟他一起,你就等將軍不在時才給他.”

桔梗兒複述了一遍,拿著便箋去了。

陸詔這會兒正巧在府裡,因為劉太醫又來給靳宣複診。

聽說琉璃讓人送信箋來,便就讓人把桔梗兒帶了進來。

陸詔看完,唇角便就不覺上揚起來,讓人賞了桔梗兒,然後沉吟片刻,喚了人來道:“去下個帖子給翰林院學士杜大人,就說我今兒夜裡在府裡請茶,讓他務必過府一敘.”

琉璃打發了桔梗兒出去後,蕊兒便就抱著孩子來了。

蕊兒的孩子如今已有兩個多月,取名緒哥兒,正好她一個族中的嬸子因死了丈夫,聽說蕊兒如今在定北王府做著體面的管事娘子,於是前些日子也帶著兒女上京投靠來了,蕊兒也準備再過幾個月便回朝慶堂來,於是便琢磨著到時把孩子給她嬸子帶,而後等孩子大些了,再跟琉璃求個差事。

蕊兒雖然體面,到底也是人家的奴才,家裡來了幫傭的人,自然也要跟琉璃打個招呼。

何況將來還圖著進王府當差?於是今兒這一來,便就是帶著人前來給琉璃過目的。

琉璃先看了緒哥兒,倒是白胖可愛,讓人抱下去了,才又看這婦人。

年約三十來歲,相貌不出眾,看得出倒是個講究人兒,渾身上下收拾得挺齊整,就連袖口上的補丁針腳也是極勻稱細密的。

一雙兒女大的兒子叫呂科,已有十二歲,小的女兒叫呂秀珠,才只六歲。

顯然沒見過什麼世面兒,進得琉璃屋來便低頭不敢做聲,蕊兒讓他們磕頭便就磕頭,但是目光極安份,並沒有往四處睃。

琉璃一想,桔梗兒比這呂科應該大不了一兩歲,倒是可是留下來跟他做個跑腿。

於是說道:“我這裡缺個跑腿的,呂科就跟著桔梗兒吧.”

呂嫂子不知道跑腿具體是做什麼的,但是難得這麼小的孩子竟被琉璃看上了,便就跪下叩謝。

蕊兒卻是喜道:“嬸子是該行大禮,您別看奶奶說的這麼輕鬆,卻不知咱們這朝慶堂裡給奶奶跑腿的,都是要緊的心腹呢。

就只看你這片心誠不誠罷了.”

蕊兒這就是提點的意思。

呂嫂聽得這麼說,連忙與呂科一道跪下謝恩了。

正巧桔梗兒從王府回來覆命,手裡拿著陸詔給的賞給琉璃瞧:“王爺賞了五兩銀子還有兩顆金錁子.”

五兩銀子都抵得上呂家半年的花銷了,再加上兩顆金錁子,這就是整一年的開支!旁邊呂家母子見琉璃手一揮便就讓桔梗兒收下,如果說先前還有些不大明白這跑腿的優越性,這時候他們可就再沒什麼不明白的了。

當下眼裡的恭謹平白地又多了一層。

這些微妙的動作蕊兒看見了,琉璃卻沒放在眼裡,這些事實在太平常了。

她每次遣桔梗兒出去辦事,他都能撈著不少好處,她又不是不知道,她自己也是時不時地賞他點酒錢,正因為如此,桔梗兒才那麼死心踏地地花心思替她辦事,也會毫無保留地把每次在外得的賞錢如實告訴她,反正她又不會要他的,而她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