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擺在面前,她改變不了什麼,祈允灝與杜睿,她一個也不想傷害,不要說她貪心,她是不忍心。

如果有一天杜睿說他喜歡上了別的人,她一定會替他高興的。

可是在他不願意這樣做的情況下,她不忍心讓他陷入更痛苦更難堪的境地。

如果祈允灝不能理解這種感情,是她覺得遺憾的事情。

祈允灝在廊下看著她進門,下意識要跟進,可是頓了頓,卻又招手把站在院門口的葉同劉威喚進來。

“那日杜睿把夫人接到自己宅子裡,他真的沒跟夫人說什麼別的?”

葉同聽他提起這個,便道:“真的沒有,小的已經跟將軍說過了,杜大人連側廳都沒進,兩個人一裡一外地坐著,旁邊還有二人的隨從,壓根不可能說什麼.”

他也不是傻子,自己將軍這麼點心思他會看不出來?杜大人的為人他原先不知道,可是經過這一次,他也算是有底了,人家壓根就不是那種存著什麼見不得人心思的人,說實話,喜歡一個有夫之婦能喜歡到他這種光明磊落進退有度的程度,他還真是佩服。

雖然說侍衛們把杜睿在簾子外與琉璃說的那些話都原本告訴他了,他聽後也覺得震撼,可細想之下也沒覺得有什麼好計較的,自己家將軍也不是不知道這層,只不過是太在乎大奶奶,所以總繞不出來罷了。

他明知道這層,又怎麼會從中瞎說?葉同不會,劉威也不會。

於是劉威也語重心長說道:“將軍,你應該相信奶奶!”

“哦,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

祈允灝擺擺手說道,忽然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不是小心眼兒,實在是杜睿太讓人頭疼了。

沒有人能知道遇上這麼個情敵的痛苦,有個這麼樣近乎完美的男人這麼痴情的守侯,他要是個女的,只怕都要動心了,琉璃真的會不動心麼?她不動心,究竟會不會是因為懷著他的孩子,所以無可奈何?想到這裡,他的心情就不由得黯淡,他想她一輩子跟他在一起,可不願意她是為了孩子而被迫留下。

所以,尚且有點糾結。

“將軍,”葉同見他眉頭時舒時結,便又道:“將軍要是實在過不了這道坎的話,倒不如想想別的辦法.”

“什麼辦法?”

祈允灝負手問。

葉同壓低聲說道:“將軍熟讀兵書,那三十六計自是運用得爐火純青。

將軍怎麼忘了有句話叫知己知己百戰不殆?與其在這裡憂慮不堪,將軍不如主動跟杜大人接近接近,你們倆成了朋友,自然就瞭解他的心思了。

您瞭解了他的心思,防備起來自然就容易了.”

祈允灝盯著他看了半日,又盯著地下沉吟了半日。

琉璃進房半天還不見他進來,就有些納悶了,他這還裝著傷病,能在外杵那麼久麼?於是就又出了門來,見他與葉同劉威三人腦袋湊成一處,似密謀著什麼,便就道:“你們幹什麼呢?”

祈允灝連忙抬腿走過去,臨走還不忘甩個眼色過來讓他們噤聲。

他們這一去一回的當口,後院裡待著的段文蕙心情卻遠沒有這般輕鬆。

定北王帶著祈允灝與琉璃一道進宮的事她早就知道了,這時又聽得祈允灝與琉璃回了府,一顆心便就高高懸了起來。

她原以為祈允灝不在府裡,所以才敢做下這麼些事,沒想到他真的在府!今日他們往宮裡這一去,自然是告狀去了,杜睿前兩日又將那太監屍體交給了大理寺審驗,這麼一來,太子那裡必定事發!太子若被頂到風口浪尖,會不會把她抖出去呢?如果把她抖出去,那聖上必然拿她問罪,——不過,倒是也不怕,皇后自會出面保她的,弄到最後,頂多也就是斥她一頓,罰罰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