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新疆那邊來的貢品,慶王府裡來的,都嚐嚐.”

那籃子大葡萄其實駱貴妃賞的,琉璃分了幾份,拿高腳青瓷盤裝了,放到各人手邊。

這三個人裡段文蕙是皇后身邊的,含雪尚且疑似來自太子,凝霜來歷不明,琉璃故意放出慶王府三字,既是為挑起話頭,也是為著刺探。

果然段文蕙唇角就揚了揚。

含雪倒是神色平靜,只是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而凝霜則道:“奇怪,慶王從來不吃葡萄,為什麼宮裡會送葡萄到他府上去?”

琉璃睨著她:“你倒是清楚得很。

原先在慶王身邊呆過多久?”

凝霜略帶得意,說道:“日子說長不長,說短倒也不短,婢妾自十歲起來就在慶王身邊充任舞姬,到前幾年他出宮另住時送到定北王府,中間足有四五年的時間.”

段文蕙笑了聲,說道:“可惜你命不久矣.”

琉璃聽得這話眉頭頓時動了動,“你這話什麼意思?”

莫非她偷聽了祈允灝與她的說話?凝霜也變了臉色,騰地起身道:“你說誰命不久?”

段文蕙擦了擦手上葡萄汁,說道:“如果太子繼承大統,以你來自慶王府的身份,又還能活多久?”

原來是為這個!琉璃放了心,板起臉道:“內宅婦人不議朝政,說些別的!”

一看凝霜面色已然被嚇白了,而含雪卻神色如常,越發生疑。

不過祈允灝去了探查,很快就會有訊息,到時究竟什麼來路自然就知道了。

段文蕙被喝止,冷哼了聲,喝起茶來。

“這屋子裡有些悶,婢妾先去外頭轉一圈再回來.”

含雪忽然站起身,按著額角衝琉璃說道。

琉璃也不欲束她太緊,以免得她起疑。

祈允灝如果能在她屋裡搜到東西倒好,如果搜不到,那驚動她反為不好。

於是就道:“你去吧,快些回來,不然別說這些葡萄,可連果脯都會沒了。

你們兩個好好侍侯姑娘.”

可是也不能任她走動,於是,便又衝一旁海棠使了個眼色。

含雪頜了頜首,退下去了。

海棠也悄悄地跟了出去。

琉璃看了眼氣呼呼瞪著段文蕙的凝霜,說道:“我出府這些日子,也不知道府上發生了些什麼事兒,你就當聊閒話兒跟我說說.”

凝霜稱了聲是,不得已說道:“也沒什麼別的,就二房裡事兒多。

二奶奶走了後,如意就被抬了姨娘,於是莫姨娘又與如意對上了,二爺如今對莫姨娘也不大看得上了,只護著如意。

男人可真是貪新厭舊,往後二房裡又添了人,這如姨娘也不定怎麼樣呢!”

說著她往段文蕙看了眼。

段文蕙哼了聲,說道:“那是二爺,咱們將軍可不是這樣的人.”

“喲!”

凝霜坐直身,“咱們將軍?段姑娘叫得可真親熱。

咱們將軍幾時成你的了?”

段文蕙沉了臉,眼看著就按捺不住了,琉璃正要打圓場,鈴蘭突然打門外衝進來:“奶奶!海棠出事了!”

“什麼?”

琉璃騰地站起來,用不著多想,迅速起身,舉步便往門外去。

海棠出事了,那就一定是含雪出事了!祈允灝如果在含雪房裡查不到什麼,今兒夜裡也是必定要捉她審問的,這種時候怎麼能容許她出事?她急步走到門下,倏地又回過頭來,對守在門外的春香道:“快讓人盯著裡面兩個!我和將軍不回來,不準讓她們離開花廳半步!”

一面與鈴蘭道:“海棠在哪裡?”

鈴蘭一面扶著她往院門外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