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從傍晚被折騰到如今,暗中早已叫苦不迭,只恨這一夜還不曾結束,慌忙地爬到蕊兒跟前,梆梆梆磕了三個響頭,又狠狠打了自己四五個耳光,道:“蕊兒姑娘看在老婆子已捱了打的份上,高抬貴手饒了我吧!”

蕊兒素來心腸軟,見她眼下臉上血肉模糊,身上衣裳被抽了個稀爛,已有了些不忍。

去看琉璃,琉璃一副早把她看穿的模樣在瞪她。

琉璃出了心中惡氣,也沒那麼不近人情了,於是道:“你既然要回囯公府,我也允你。

但你必須去跟老太太辭行,並說是你自知犯了規矩,給何府丟了臉,故而主動辭行。

若是讓我知道你亂嚼舌根,那我就把你留下來每日一鞭地還債!”

李婆子被她最後那句話嚇得一抖,立馬磕頭道:“老奴,老奴絕不敢亂說!”

琉璃喝一口茶,“下去吧!明日一早給我滾蛋!”

李婆子得了這話,立即撐地爬起,一瘸一拐出門去了。

月桂海棠低了頭,默不作聲靠在一起站著。

琉璃瞄了她倆一眼,說道:“不守本分的下場你們都看見了?”

月桂怔了怔,重重地點點頭。

琉璃又道:“那你們怎麼看?”

海棠憋了會兒,說道:“奴婢覺得李嬤嬤該死!”

月桂也義憤填膺地道:“這老東西居然敢打姑娘,對姑娘口出不遜,還敢搶姑娘的飯吃,奴婢覺得姑娘打的一點都沒錯!換了是奴婢,根本忍不了這麼久呢!”

琉璃笑了笑:“我相信你們說的是真心話,但我也知道,你們心裡也在害怕。

今夜我之所以當著你們的面教訓她,一是讓你們知道,你們在手下,就只能有我一個主子,二是要告訴你們,我不會無緣無故的打人。

也許我給不了你們榮華富貴,但是隻要你們對我忠心,我就一定會把你們往更高更尊嚴的地方推.”

她看了她倆一眼,把語氣放得更軟些:“如果你們有做不到徹底忠心的,現在可以說出來,我絕不會為難你們.”

月桂海棠對視一眼,張了張嘴,又合住了。

蕊兒見狀道:“你們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姑娘不是不講理的人.”

這二人抿了抿唇,便就跪下來了,月桂囁嚅道:“進來前紅袖姐姐就跟咱們說過,必須一心一意跟著九姑娘,奴婢自知愚笨,能進何府來侍候主子已是莫大福分,壞心思咱玩不起,也玩不出來,加上這幾日聽蕊兒姐姐不時提起姑娘的為人,也親眼見著了,更是死心踏地要侍候好姑娘,就是奴婢有一事……要求求姑娘……”蕊兒忙道:“什麼事,你快說!”

月桂憋紅了臉,說道:“就是,就是奴婢還有個三歲的弟弟,放在叔父家住著,奴婢想,想請姑娘能讓奴婢隔些日子就回去瞧瞧……”蕊兒鬆了口氣,去瞧琉璃,琉璃道:“你爹孃呢?”

月桂淌起眼淚:“都死了。

家裡就我和弟弟,我來了何府,他就沒人照顧了,不得已放在叔父家.”

琉璃看這光景,也猜出來這寄住在叔父家的弟弟日子定不會好過了。

當下道:“這個我來安排。

那你呢?”

她面向海棠。

海棠抬起頭,憨憨地道:“奴婢爹孃也不在了,也沒有弟弟.”

琉璃道:“那你跟著跪下來做什麼?”

她道:“奴婢是幫著月桂求呀!以後咱們倆就要一齊侍候姑娘,奴婢現在沒什麼事好求姑娘的,就幫她一起求。

將來奴婢要是有事求姑娘了,就也拉上月桂一起求.”

蕊兒滿頭黑線,琉璃卻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雙喜去前院找金鎖找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