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長勝家的去審過翠瑩的爹孃?”

“審過.”

浣華點頭,“但是也沒問出什麼有用的來,總之翠瑩和甜兒的死只怕要成為懸案了。

後來母親也很後悔氣極時居然把那金蝴蝶給了她,平白落下隱患,還曾想問她拿回來過,但沒多久翠瑩就死了,直到那天你當眾把它拿出來。

當時我見她面上雖然鎮定,可是手指頭都發白了,於是就把你拖出來要你小心.”

琉璃訥然無語。

這件事似乎更接近真相了,但是其實更讓人迷惑了,齊氏想讓翠瑩做什麼不得了的事,翠瑩知道有危險,所以拿什麼事情作為條件跟她交換,可是齊氏不許,還威脅要滅了她,翠瑩感覺到了危險,所以故意問她要了這枝華勝,將來事發了也好有個說辭,可是不久後她就被甜兒或某個人害死了,而甜兒背了個“畏罪自殺”的黑鍋也死了,而且兇手不是齊氏……難道真如她先前猜測的,整件事裡真的還有一個人在嗎?目送浣華主僕上了小橋,琉璃也沒有了逛園子的心思,遂回了小跨院看丫鬟們扎花燈。

花燈紮好的時候到了十四,這日忽聽前院傳來鞭炮歡呼之聲,原來是府里正式迎來了姑娘們的女師郭遐,為了這位郭女師的到來,餘氏提前三日就派人收拾好了東邊梧桐院,做為她的起居兼教習之所,又讓人新制了四張課桌椅,預備給四位嫡出姑娘,對其的器重及幾位姑娘的栽培,不可謂不慎重。

日中時琉璃正在翻閱古書,想寫兩個別緻些的謎面子給花燈加上,忽然正院傳話來,讓她明日早飯後再過去正院請安。

過不久蕊兒又打聽來訊息,原來明日早上四位嫡女都要在正院行拜師禮,跟庶女們無關,自然就免了她們過去。

琉璃正無心湊熱鬧,讓海棠拎著兩個紮好的花燈過來,準備寫上燈謎送過去。

一看這花燈,是一對兒八角蓮花燈,大紅挑銀絲綢緞圍成的罩布,上下垂著十二條金黃穗子,做得雖不說天上有地下無,卻也十分精緻。

根據在何府呆了數年的經歷,琉璃估摸著也算得翹楚了。

想了想,便與海棠道:“這兩個留著,明兒掛咱們小院兒裡。

你們再去做兩個簡單些的鯉魚燈.”

海棠不明其意,但是也歡喜地去了。

傍晚海棠又把兩個鯉魚燈送來,雖然簡單了很多,琉璃看著還是有些扎眼,但再做也來不及了,便就此算數。

待要往四周空白處寫謎面,忽而又停了筆,想起府裡說是說讓姑娘們扎花燈寫燈謎助興,只怕多半是為了讓毓華她們四個在郭女師面前展示才藝,她倒犯不著出這個風頭。

心下一頓,便隨手以小楷體寫了兩首民間尋常見的謎面兒在上。

寫完了她遞給海棠:“去拿飯的時候把這個送去.”

海棠得令,飛快去了。

正月裡因為客忙,吃飯的時間平白往後拖了半個時辰,琉璃正在長身體,不經餓,便拿起繡繃子上的百子被一邊繡著一邊等吃飯。

出了正月就該閔華出嫁了,規矩上琉璃雖不用出什麼添妝禮,但是作為“姐妹”,不拿點什麼也說不過去。

正好前段時間在李嬤嬤的逼壓下繡了許多枕套鞋襪,她琢磨著送對鴛枕,兩雙繡鞋,再加一床百子被,兩套繡裳,圖個心意,閔華看不看得上,就是她的事了。

正繡得認真,忽聽海棠月桂喊著飯來了,琉璃正待起身,蕊兒忽而打簾進來,悄悄說道:“姑娘,紅袖出城的日子定下來了。

就在明日夜裡.”

琉璃說道:“當真?”

蕊兒點頭:“千真萬確!方才海棠去大廚房時聽采芹與陳滿家的說起的。

還說接手紅袖的是個跛了腿的老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