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低。

倒是素華的生母陳姨娘,妝扮就豔麗多了,聽見蘇姨娘這般說,便就也挽起褚紅色刺繡夾襖的袖子,笑著要來給打她打下手。

老太太笑眉笑眼看了看碧雲,碧雲於是就扶著陳姨娘兩臂按道她坐下,笑著道:“我的姨娘,你就好生坐著陪你們夫人罷,要真是把長房的人全給勞動了,我們豈不罪過了?”

餘氏笑著看了眼陳姨娘,摟著三歲的大姐兒瑞敏喂她吃杏仁。

琉璃上前請安,餘氏如往常一般嗯了聲,便不再搭理她了。

李嬤嬤受了方才謝氏那一番白眼,已經收斂多了,趁著琉璃下來便上前行禮道:“老奴恭賀大夫人千秋萬壽!”

餘氏還未搭話,伺候完老太太的聶氏走過來:“李嬤嬤可是裕王府的座上賓,快來給嬤嬤上茶!”

老太太面前她竟敢發話給個下人奉茶,然而老太太與餘氏卻都呵呵笑起來,竟未當真,轉眼就把注意力放別處了。

反倒是碧雲促狹,轉身喚了小丫鬟沏了茶來,親手奉給李嬤嬤:“嬤嬤是什麼人?那可是在裕王府都能說得上話的人,當得起咱們這碗茶!”

雖是玩笑,李嬤嬤半推半就著,那臉上就禁不住泛起紅光來!旁邊丫鬟們見碧雲起頭,也紛紛起鬨,鬧得寒冬臘月的正房熱氣騰騰。

素華沒心沒肺拍掌笑起來,毓華冷眼看著,吐出一句:“賤坯子到哪都是賤坯子!”

也不知是說誰。

玩鬧中缺席的人漸漸到齊了,琉璃特別留意了齊氏,不知在這樣以餘氏為主角的日子裡,她會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出席?她雖然遠居後園,卻也對下人們暗地如何猜測翠甜二人之死時有耳聞,如今是餘氏身負了翠瑩的人命,而甜兒的死則栽在齊氏身上。

琉璃依然傾向於甜兒是齊氏殺死的,因為在蕊兒交代過甜兒砸傷了她之後,餘氏就成了最大嫌疑人,這個時候甜兒的死必然造就餘氏殺人滅口的假象,而這個人除了齊氏,又還會有誰呢?不過齊氏到來後的表現卻讓琉璃心生佩服,不是說她今日裝扮上花了心思,而是見了餘氏竟然沒有半點對前事耿耿於懷的跡象,若是她也若陳姨娘般湊興取笑倒也罷了,實際上她不但不怒不笑,而是與平日清淡的樣子一般無二——這就難得了,一個人能裝到這種與世無爭的地步,絕不會是個簡單腳色。

人到齊後便開始給壽星公祝壽,各房主母是不消起身的,喚丫鬟們奉了壽禮,而後少爺們先上去道祝壽詞,紅袖早準備了賞錢,與采芹在旁發賞。

大姑奶奶婉華也送來了壽帖,毓華拿來唸了,餘氏賞了來人,又讓帶了回禮過去。

再就是府裡姑娘們。

除了姨娘們的賀禮,果然如蕊兒所打聽來的,閔華是親手做的一盤壽桃,一盤長壽糕,素華則是手穿的一串檀香手珠,淑華與臻華湊了一對錦枕,燕華的是一雙繡鞋。

毓華不知送的什麼,沒有當眾拿出來。

總之餘氏皆甚歡喜,連呈送上去的丫鬟都一人得了一吊賞錢。

論排行很快到了浣華,這是她病好後琉璃頭一回見她,經過精心打扮後,精神頭還是不錯的,氣色也恢復了,只是仔細看的話,眉眼裡帶著幾分憂傷,不像初見時那般朝氣。

她走過來時也看了眼琉璃,但是目光很快就移開了,到了餘氏跟前她撩了裙襬跪下,說道:“浣兒祝大伯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新近學畫,制了副團扇,畫的是壽星公摘桃,請大伯母收下.”

採萍將團扇呈了上去,在琉璃看來也只能算還過得去,並不多麼了得,但是餘氏微笑接了,反覆一看,讚道:“浣兒這畫功可長進了,甚好!”

破例叫紅袖賞了兩吊錢,倒比別的姑娘身邊的丫鬟還不同些。

琉璃去看齊氏,只見她仍是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