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不尊嫡母是該除籍的罪名,我也知道,大夫人因為心疼瑞惜,所以今日特地過來問罪。
我更知道,今日當著諸多賓客的面犯下這樣不可饒恕的錯,下場一定不會好過。
可是大夫人您想過嗎?我既然知道會有這樣的下場,為什麼還會犯這樣的錯?我讓您和大老爺或者整個何府丟臉,這能給我帶來什麼好處?”
餘氏噎住無語,老太太等人也不由看將過來。
聶氏冷笑道:“你的意思是你冤枉的咯?那今日在場這麼多人看見,莫非全都眼花了?早知你伶牙俐齒,往日任你糊弄了過去,今日可斷不能任你得逞!”
琉璃嘴角微翹,說道:“確實,我摔倒了,把瑞惜從浴盆裡撞了出來,還滾了幾滾。
那麼小的人兒連人都還不認識,就遇見這樣的危險,誰瞧著不心疼?可是就有人這樣狠心,不惜犧牲她也要陷我於不義的境地,在我彎腰添盆的時候往我後膝彎踹上一腳,我也不過是個肉體凡胎,並不能預見這一切,所以摔倒了,並且撞到了瑞惜。
如此一來,不但我要倒大黴,而且攪和了長房這場喜事,真正是一舉兩得!”
餘氏怒不可遏:“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被人陷害?若拿不出來,可別怪我不給你活路!”
“證據?”
琉璃忽對著齊氏笑了笑,說道:“我添盆的時候身後正站著有人,那個時候這人隨便抬腳碰一碰我,我就要向前撲倒。
也許這個人剛好就抬了抬腳呢?”
眾人目光頓閃,一齊往四下裡看去。
老太太忽地斥道:“住嘴!沒上沒下的東西!嘴裡胡嚼得什麼?!”
一面迭聲罵著“孽障”,一面指著眾人道:“這裡原無你們的事,長房的人留下,其餘人都回房去!”
梁氏聶氏無法,只得起身退去。
齊氏卻是留了片刻,深深看了眼琉璃才走。
老太太喝斥的那話裡雖不包括老太爺,但他向來一聽家事便覺頭大如牛,便也藉機去了書房。
一時屋裡人散盡,老太太嘆氣招餘氏近前:“有什麼話,你就問吧.”
餘氏道:“兒媳婦倒也沒什麼話要問了,總之這事是她犯下,該如何發落,還請老太太定奪.”
老太太默了片刻,看向地下跪著的琉璃:“你方才說那話,是什麼意思?當著夫人的面,說清楚.”
琉璃看了眼餘氏,先自衝她叩了三個頭。
餘氏沉哼一聲,扭過了頭去。
琉璃道:“夫人如今的心情,琉璃是最清楚不過。
只是夫人切莫因一時激動,反令得親者痛仇者快。
夫人要怪我,又怎不想想琉璃是什麼人?今日這種日子上巴結您還來不及,如何敢在這種時候給您添堵?給您心裡添堵,我又能落得什麼好處?”
餘氏咬緊牙關:“你到底指的是誰?”
一旁的碧雲也直直看過來。
琉璃抬起頭:“具體是誰夫人只要差人下去隨便問問便查得到的。
我如今當著老太太面,想說的是長房有臉,我也跟著有臉,長房沒臉,我還能上哪裡找臉面去?所以今日這件事無論有心無心,都不是我做的.”
餘氏聽畢,咬了咬牙,看著老太太道:“老太太覺著呢?”
老太太喚來青裳:“去問問今日是誰站在九姑娘身後.”
等青裳去了,餘氏瞪著琉璃,仍是未能氣消。
這丫頭自打進了正院,如今氣勢是越發高漲了,原本竟是要藉著眾人在場挫挫她的銳氣,將她遣離正院,不想老太太竟會只留下她們幾個來,如今又任由她信口開河,別說想治她個翻不了身,眼下看來只怕竟是連罪責都要推了,便就氣鼓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