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的?你們家那丫頭也確實該好好管管了。

不是跟這個鬧事就是跟那個吵架,這回竟還當著外人的面打人,也難怪老太太會打她!她這脾性不改,在孃家是沒人惹她,將來嫁了人,莫非也是有人護著寵著不成?那日若換作是我,那柺杖也上身了!”

聶氏氣噎,說道:“大嫂可別幫著外人欺負咱們,那老太太為什麼打燕丫頭?還不是被那小賤人給迷了心竅,如今竟忘了誰是她親孫女,反倒幫著外人打起燕兒來了!”

一面狠掐著手心,發狠道:“果然是老鼠的兒子會打洞,竟學做了她那狐猸子娘盡會迷惑人!”

餘氏沉下臉來:“你說是誰是老鼠的兒子?她是大老爺的骨血,你敢說她是‘老鼠的兒子’?!你也莫說我幫著外人,這話你竟與老太爺老太太說去,看他們掌不掌你的嘴?!”

聶氏心知這話說錯,不由短了兩分氣勢,又把話頭往郭遐頭上扯去:“我也是被這女師給氣糊塗了,都是當孃的,大嫂您說要是毓兒被這麼罰,您心裡氣不氣?”

餘氏瞟了她一眼:“毓兒才不像她這麼沒規矩,受不了罰!”

聶氏受了這一番排揎,沒臉再坐下去,只得找了個由子告辭出來。

氣鼓鼓地回到房裡,心裡越想越沒勁,都是何府的兒媳婦,還都是嫡出的,這餘氏不過仗著孃家有幾分面子,竟時常不避輕重地斥責她,倒跟她平白比她低了幾等似的,便連燕兒也埋汰了進去,這心裡頭便糾得打了結似的難受。

叫了綺羅進來:“倒茶!”

綺羅見她臉色不好,也不敢惹,倒了茶便垂手立在一旁。

聶氏接過來喝了兩口,忽聽隔壁傳來有動靜,便道:“誰在隔壁?”

綺羅抿唇道:“是老爺回來了。

抿翠正在侍候更衣呢.”

聶氏聽畢,騰地起身:“更個衣也能更出這麼大動靜?!”

當下掀了簾子出來,到了隔壁,也不讓通報,直接推門進了去。

這一看,聶氏的肺都簡直要氣炸了。

何修原上身穿著中衣半躺在床上,懷裡抿翠也衣衫不整,二人正窩在一處調笑。

見得聶氏進來,何修原立馬拉著抿翠坐起。

聶氏氣得顫抖:“大白天的,老爺這是做什麼?!”

何修原皺了皺眉,整了整衣領道:“你不是去長房了麼?幾時回來的?”

抿翠見狀不好,也悄悄地下床打算溜出去。

聶氏氣得兩眼冒血,一把捉她兩臂將她摁在桌上甩了兩個耳刮子:“不要臉的騷狐狸!光天化日地就勾引爺們兒,你還要臉不要臉?!”

抿翠吃痛跌下地來,她又抬腳去踹她的腰腹。

抿翠不敢還手,一路尖叫著爬到何修原身後躲起來。

綺羅上前勸道:“夫人仔細傷了手!”

聶氏哪裡肯聽,瘋了也似的推開何修原,一把捉住抿翠頭髮往地上撞。

何修原也來了火氣,揪住她的衣領將她拖開:“簡直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婆子!抿翠不是已被你作主開了臉,成了我通房了麼?你看你哪裡有半點主母夫人的樣子?!我正該去稟了父親母親把你休了才是!”

說著抓起上衣氣沖沖地出了門。

聶氏怕他當真去跟老太太告狀休妻,連忙爬起來追出去,到了院門口綺羅把她拉回來:“夫人息怒!便是要去追,也要換好衣服才去得啊!”

聶氏低頭一看,才知身上衣裳不得幾時已被揉得皺巴巴,頭髮也亂了,難怪得何修原會說她瘋婆子。

當下又氣又急,“把抿翠那妖精給我綁了,老爺要是休了我,我便讓她陪葬!”

何修原一路到了正院,看著安禧堂大門,心下便又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