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氏道:“你也別心急,你們二奶奶不也眼瞅著要生了麼?”
梁氏便笑道:“這麼說來,大奶奶的產期也不久了,今年合該是何府的喜年!”
聶氏自打紫嫣之事便與長房少了些來往,如今聽得長房裡喜事連連,不由又想到明年毓華又要進宮選秀,到那時若中選成了貴人,更與自己不是一路人了,頓時滿心不是滋味,暗悔自己太過輕率,便強笑了笑,說道:“說起來,我們家邦兒也到了該說親的年齡了。
只是總也尋不到個合適的閨秀,也不知大嫂有沒有好的推薦?”
餘氏淡淡笑道:“外頭做官媒的多的是,無事便讓那些人留意留意,總能碰上個合適的.”
聶氏知道她這是堵了她的心思呢,頓時便有些發臊。
梁氏瞧得她碰了一鼻子灰,心下得意,便順著道:“大嫂這話正是,出了這大街就有兩家做官媒的,話說口碑還好得很,年前就做成了兩家買官進來的呢!”
聶氏愈發臊得慌,舉起酒杯一口喝了,生起悶氣。
餘氏視而不語。
那邊廂浣華等人卻行起酒令來,琉璃托腮看著她們擊鼓傳花,十分悠然的樣子。
浣華被罰了吃酒,她拉著琉璃:“你也來嘛!”
琉璃可有自知之明,不願招某些人嫌憎,“我可不行,你們玩.”
浣華又再勸,燕華舉著酒杯,挖苦道:“聽說九姑娘這一病,連老太太都讓人送了燕窩來,看來上番揭發了個紫嫣,如今是青雲直上深為得寵了,怕是瞧不上我們這些人吧?”
前兩日蘇姨娘送燕窩來,說是說老太太讓拿來的,琉璃可沒當真,這燕窩在府裡來說不是什麼稀罕物,除了她以外,姑娘們日日皆有的,琉璃原本也該有,但每次去到庫房都說分完了,後來也就不再問。
蘇姨娘說是老太太讓拿來的,誰又會信?讓雙喜拿了下去,竟是一直沒吃。
如今連燕華都這麼說,倒是生了幾分納罕之心。
當下似笑非笑望回去:“五姑娘訊息靈通,原來也知道這回事,若不是你說,我倒不知內情.”
毓華聽得燕華提及紫嫣之事,原本就心中有鬼,想起琉璃這一插足,差點害得餘氏背了黑鍋,也險些扯出自己來,心裡的埋怨便也擺在了臉上,將手上酒杯咚的放下,板起了臉來。
燕華見狀,知道毓華心中所想,愈發起勁了,斜眼睨著琉璃道:“你又裝什麼蒜?躲在屋裡那麼多日,偏選了今日出來,不就是為了在大家面前顯擺麼?旁門左道出來的庶出小姐,再得寵也高不到哪裡去!”
“五姐姐!你太過份了!”
浣華看不過去,又打起了抱不平,“什麼旁門左道,要是讓郭先生聽見,你又該挨訓了!”
“少拿先生壓我!”
燕華哼道,“你們倆就是一個鼻孔出氣,跟這個掃把星湊在一塊,我看你是還沒吃夠虧呢!”
琉璃聽得旁門左道這句,唇角便起了絲冷意,默了片刻,拖住浣華道:“今日是你壽日,且莫為這些事不愉快.”
浣華也知道鬧下去佔不到什麼便宜,咬牙忍住了,端起酒杯來一口喝了下去。
琉璃伸手去奪她的杯:“你不要逞能——”燕華在對面瞧見她站起,眼珠兒一轉,驀地端起面前一盆魚湯,對準她臉上潑過去!琉璃正顧著與浣華拉扯,哪裡看得著這邊?在座的人雖然瞧在眼裡,也沒一個出聲提醒,這一大盆油水便就當頭澆了她個透底!這一盆連水帶渣澆到身上,琉璃頓即忍不住踉蹌著退後了幾步,低頭看去,早上才換的一身春衫被油漬染得斑斑塊塊,海棠給她新梳的頭髮也在不住往下滴油,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眼下自己被糟踐成了什麼樣!燕華拍掌大笑:“哈哈!敏兒你見過什麼叫落湯雞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