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忙不迭地去了。
片刻後門外便有個身影在踟躕,隔了許久才推門進門。
一連十來日未曾碰面,蕊兒已瘦得十分厲害,往日還算合身的衣裳套在身上,愈發地寬敞。
一進門,她便瑟瑟地跪下,伏地道了聲:“姑娘.”
琉璃將那一大包繡活丟在地上,“這全都是你為我做的針線,我一概不要了,你都帶走。
要按我的意思,原就該喂點砒霜給你讓你死了算數,但我卻不想為你這樣的人髒了手。
從此以後,你再也不要記得我,我也只當做不認識你。
但你若是將我的事說出半個字去,紅袖的下場你是看到的,到那時我還會不會給你活路,就不得而知了!”
“姑娘!”
蕊兒淚如雨下,伏在地上再也無力直腰。
當日夜裡前院裡便來人把蕊兒帶了出去,臨走前她把錢匣子交給琉璃,琉璃接過後便又躺下了。
錢長勝家的來打招呼,她讓雙喜招呼著,自己未曾出門。
翌日琉璃正在喝藥,蘇姨娘忽然來了。
“老爺聽說姑娘身子不妥,特地讓我帶了些燕窩來.”
她示意蘅薇把帶來的東西遞給雙喜,特地道:“這還是特意問老太太要來的上等燕窩呢,記得給你們姑娘吃.”
雙喜連忙接過,招呼蘅薇下去吃茶了。
屋裡沒了人,蘇姨娘便斂了笑容,說道:“你怎麼把蕊兒弄走了?”
琉璃頭也沒抬,道:“我為什麼攆她,姨娘難道心裡沒數麼?”
蘇姨娘頓了頓,雙唇微翕。
琉璃冷笑著,“姨娘好能耐,設下這麼大個套,怎麼就沒想過也有被揭穿的一天?”
蘇姨娘怔住,“你都知道了?”
琉璃移開雙目,“這世上又哪有包得住火的紙?你本來做的萬無一失,但可惜的是你用錯了人,蕊兒天性膽小怕事,替你們殺了人,又怎麼會掩飾得不露一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