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著眼看著我,目光那麼亮,什麼也不說,卻看得我膽顫心驚。
我更恨他了,他長的不像王爺,我覺得他一定是像葉氏,我總覺得那天他那麼樣盯著我看,就好像葉氏在看著我似的!“好在沒多久,太夫人過世了,而王爺也率兵出征了,我有了更多的時間和機會折磨他。
只要府裡沒有客人來,我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對他下手。
那時候他雖然很瘦,但個子卻比同齡的孩子要高,一開始我讓他站在旁邊給我夾菜,後來我不滿足,我就讓他跪著給我夾。
他也開始會反抗,可是他反抗得過我麼?後來我就讓他跪在算盤上給我夾。
“那天他跪下去才給我夾了一筷子菜,忽然就從懷裡抽出柄匕首來刺向我——就像剛才一樣——可他到底是個孩子,旁邊又有人看著,是傷不著我的。
我又驚又怕,下了狠心治他,便又吊住他一條胳膊將他吊到水井半空,那時候下著雪,我只讓他穿一件中衣,這樣折磨他最解恨了——”“住口!”
說到這裡,定北王已經衝過來將她一腳踹倒在地,然後踩住她當胸,流淚道:“原來這麼些年你就是這麼待我的灝兒!他生下來就死了娘,小時候最粘我,我說為什麼那麼可愛的孩子突然之間這麼玩劣了,連我抱抱他都不肯了!後來這麼些年也始終對我沒有過好顏色!原來是你在背後弄鬼!”
梅氏流淚咬牙,“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要不是你心裡總也放不下葉氏,我會這樣嗎?要是你能像對葉氏那樣對我,我會這樣嗎?”
定北王咬緊牙關,一字一句說道:“你永遠也比不上她!”
“王爺自己娶回來的人,難道就不知道她的為人嗎?!明知道她進門後要照顧允灝,你就那麼放心地把他交給她,跑去西北那麼多年?您沒有想過把他託給宮裡幫著教養嗎?您率領重兵去邊關,聖上與您情同手足,就讓聖上把允灝交給駱貴妃幫著照顧一陣,難道聖上會不允嗎?允灝那些年過成這樣,王爺自己難道就沒有責任嗎?”
琉璃毫不留情控訴著定北王。
她乍從香英嘴裡知道這些事的時候,她哭了足足一整天,眼下再聽一次,她也還是忍不住淚流滿面。
怪不得祈允灝夜裡睡覺總是那麼警醒,原來都是被她長年這麼逼的!“他怎麼能去宮裡?”
定北王脫口反駁,而後彷彿琉璃說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跌跌撞撞地退開老遠。
屋裡的人除了祈允灝之外,無一例外地落起了眼淚,尤其是穆氏和祈木蘭,她們哭的最兇。
琉璃大步走到祈允恪面前,狠聲道:“眼下,你還想攔著我殺她嗎?你們兄妹幼年的幸福快樂,都是建立在允灝的痛苦之上的!他受苦的時候,你們一點都不知道吧?他被梅氏當腳榻踩的時候,祈允靖你不知道吧!她勾結段文蕙還想控制允灝一輩子的時候,祈木蘭你幫著她行兇的時候,不知道你口口聲聲最祟拜著的大哥被你的親生母親是如何殘害的吧?你哭,你有什麼臉哭?!”
“大嫂!”
祈木蘭站起來,哭道:“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真不知道大哥吃了這麼多苦,我也不知道母親想把段文蕙嫁給大哥是為了控制他!”
梅氏咳嗽了一聲,撐起身子來。
琉璃跟她道:“死在允灝的手下,你也算可以瞑目了。
放心,我還是會把你葬入祈家墳園的.”
“不!”
梅氏頓了一下,淒厲地尖叫起來:“你說過只要我和盤說出來,就會保我不死的!你怎麼能出爾反爾?”
琉璃呲牙一笑:“有句話叫兵不厭詐,你不知道嗎?”
梅氏兩眼瞪著她,一雙眼珠都快要脫出眶來了。
琉璃深吸一口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