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力.”
屋裡只剩悔恨唏噓的聲音。
翁媳倆相對坐著,眼淚早已經把衣襟敞得透溼。
門外也有啜泣聲,是香英也在感懷。
琉璃不知道怎麼走出榮熙堂來的,出得門外時月光又已升到了半空,那皎潔的面龐,像天上的神女在俯視人間的悲歡。
她從來不知道葉王妃與定北王和先帝之間還有這麼一段過去,她以為先帝那樣寵愛著駱太后,必定沒有人能出其右。
可是從當初駱太后與先帝那席話看來,先帝對於葉王妃還是有著極深而未了的情分。
“懿貞!”
才走到朝慶堂門口,祈允灝從門內走出來,鬆了口氣道:“你上哪兒去了?害我這麼找.”
琉璃看著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
出門之前定北王囑咐她不要把這些告訴祈允灝,“他已經夠辛苦的了,不要再讓他難過.”
他是這麼說的,目光裡的慈愛看了讓人心疼。
他不是祈允灝的生父,卻能夠愛屋及烏為他做到這份上,這是天底下沒幾個人能做到的罷?梅氏的惡行他是有責任,可那不是她成心如此,是也怪不得他的。
“懿貞——”祈允灝拉長音,手撫在她額上道:“你不舒服嗎?”
“沒有.”
琉璃搖搖頭,笑了笑說道:“我就是有點餓了.”
祈允灝寵溺地撫了撫她頭頂,將她攬在懷裡,說道:“那就吃飯去吧,我的小吃貨.”
轉身時他順勢看了眼定北王書房的方向,目光裡也閃過絲柔和。
定北王病了有四五日,陸詔派了醫正親自過來診視。
所幸只是氣怒攻心,並無大毛病,吃兩個方子即可。
琉璃雖然沒有親自在旁侍奉湯藥,卻也日日帶著小嘟嚕前來探望,祈允灝三兄弟還有祈木蘭也日日必來。
吃藥的時候老爺子苦笑道:“除了打仗受傷,我一輩子沒吃過這玩意兒,眼下坐享清福了,倒把身子骨養嬌了.”
琉璃就道:“藥不但治病,也強身健體,這有什麼?咱們可不興諱疾忌醫.”
定北王嗤笑一聲,把藥一口喝了。
祈木蘭從旁道:“王爺就聽大嫂的話,我們怎麼勸也沒用.”
“傻丫頭,那是因為你大嫂說的在理。
你什麼時候也能說也幾句道理來,王爺也聽你的.”
祈允灝在旁微笑道。
祈木蘭一面笑著點頭,一面卻印起眼眶來。
琉璃道:“我們蘭丫頭近來是越來越愛哭了。
慎兒你瞧你姑姑,像不像你討不著糖吃的時候?”
小嘟嚕偏頭觀察了會兒,鄭重地點頭:“像!”
屋裡人鬨笑起來。
祈木蘭啼笑皆非,將小嘟嚕抱起,刮他的鼻子:“小壞傢伙,再吃糖,牙都要壞掉了.”
梅氏暫時仍被關在正房,老爺子還沒下指示,也沒有一個人去催問,只當府裡已經沒有了這個人。
祈允恪和祈木蘭對祈允灝越來越恭謹尊敬,連帶著琉璃也被他們愈發敬重起來。
就連祈允靖原先心中對於祈允灝把何毓華塞給他的那點芥蒂,也在李芙的勸說下放下了。
如今的定北王府,真正呈現著從未有過的和樂美滿。
定北王告病第四日時,陸詔也微服來府看過一回。
琉璃和祈允灝在旁陪了片刻,定北王叫他們出去,琉璃便就與祈允灝告退回朝慶堂了。
片刻後陸詔驚詫地到了他們院裡,說道:“老爺子竟然透露著說要把兵權交回給朕的意思!這是何故?”
琉璃和祈允灝也目瞪口呆,不知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