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想見見你,可是又覺冒昧,於是讓我來轉告她的問侯,然後順便問你知不知道曼陀羅?其實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而且她雖然說的漫不經心,可是看起來卻挺在意這東西的樣子,然後還交代我不要透露給別人.”

琉璃聽到曼陀曼三個字,當即心裡就震了震,她怎麼會不知道曼陀羅?外公留給她的那個銅匣子裡,就有這個東西!宜泰公主也知道它,太子包圍王府也是為了從她身上奪取聖上的解藥,難道說那盒曼陀曼真的就是解聖上之毒的靈藥?如果它真是,那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如果它不是,而是別的什麼要緊物事呢?這只不過是宜泰公主捎來的一句問話而已,她並沒有與公主面對面接觸過,這種沒有根基的信任對於琉璃來說是不能存在的。

“曼陀羅?聽說過,不是傳說中的毒草嗎?醫書裡應該有記載的.”

她漫不經心地回道。

羅棲芳搖搖頭,道:“那看來我是不知道了。

公主想聽的肯定不是這個.”

琉璃點頭道:“回頭我若是親見了公主,再當面跟她老人家請教.”

羅棲芳喝了口茶,便站起身來:“你好好歇著,等過些日子形勢鬆些我再過來看你。

如今局勢這麼緊,我們府上也鮮少迎客,再加上如今宵禁,家家戶戶更是如臨大敵。

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定下來,這麼人心惶惶地,拖久了於民心也是不利.”

琉璃起身送她到門外,也嘆道:“是啊,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聖上早些好轉就好了.”

聖上一日不下旨廢儲,皇后與太子一日不先動手,局勢便一日定不下來,琉璃雖然關上門來樂呵著,可心底裡哪裡不憂?陸詔如果兵敗,那定北王府面臨的就是滅頂之災,可眼下卻又拿皇后他們沒奈何,她位居正宮多年,朝中還是有她很大一部分勢力的,如若陸詔跟她對拼,雖然有九成贏的機會,可最後也佔不到多大贏面。

不過琉璃也感覺到,隨著日子的後推,祈允灝他們也在往這個方向走了,國不可以一日無君,聖上不能處理政務,這些日子便就由內閣代理,可這終歸不是長久之計,琉璃覺得他們頂多等到冬月末,聖上若是還不能清醒過來,那便是冒著篡位奪權的罵名,也是非這樣做不可了。

送走了羅棲芳,琉璃便讓人去請徐原,關於聖上解藥的事,已容不得她再回避了。

徐原隨著派去的馬車一道進府,琉璃一面讓人去備午飯,一面把他讓進了花廳,仍然是身邊不留一人。

“今日請徐師叔進府,乃是有要事相詢.”

琉璃已經想好了,決定省去那些拐彎抹角,而直截了當問他:“如今宮裡局勢師叔也知道的,如果聖上再不醒轉,那我祈家很可能就要再遭受一次當年竇府的命運,我知道師叔一向疼我,我也知道師叔不肯原諒聖上當年殺戮之仇,可是眼下如果若由太子繼位的話,別說我們活不了,就連竇府的冤情也洗清不了。

師叔為何——”“你不要說了.”

沒等她說完,徐原便伸手止住。

他面色凝重看著地下,半日道:“下毒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死了?!”

琉璃不由得拔高了聲音,“他是誰?”

徐原澀然笑了下,放在扶手上的左手不覺地握起拳來,“徐慎,我的師父,你的外公.”

琉璃猛然覺得一陣冷意從下而上升起來:“聖上的毒是外公下的?”

徐原默默點頭,然後道:“師父當年蒐羅到了他陷害永王的所有罪證,並將之舉報給太祖,他知道了,於是起了殺心,假意要為他踐行,在酒裡下了毒。

可是他沒有想到師父也準備了一種噬骨之毒,兩人在桌上交換杯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