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琉璃正在宴廳裡察看下人們佈置宴桌的時候,桔梗兒就來告訴說:“馬姑爺來了,在外頭求見王妃.”
琉璃道:“二姑奶奶呢?”
“今兒早上帶著兩個孩子出府了,如今住在驛館裡.”
這麼說是把合離文書給了馬惟清了!琉璃忙道:“她一個婦道人家,還帶著孩子,怎麼能住在外頭?快去把她接出來!”
她真是氣閔華到如今還把她當外人,不肯相信她是真的把她當姐姐,總以為她是礙著面子,殊不知她要是沒這份心思,哪裡還用得著去跟她過什麼面子情?桔梗兒頓了下,說道:“接出來,往哪兒送呢?”
琉璃也猶豫了,這往王府來不合適,她自己雖有個小宅子,但是還在城南,隔著半座京城,來往極不便。
遂就道:“先送到徐師叔那兒去吧,師孃平日也無人說話,去作個伴也好.”
她且得把她晾上幾天再見她,讓她知道知道誰才對她是真心的才好,否則她老這麼熱臉去貼她冷屁股,豈不堵心?“那馬姑爺呢?”
桔梗兒再道。
琉璃不耐的揮了揮手,“讓他從哪兒來打哪兒去!”
她這裡忙得團團轉呢,哪裡顧得上理會他來不來?整個宴廳在禮前一日全部擺佈妥當,翌日一早,就剩佈置禮堂了。
這個有定例,不須操心,琉璃該忙的卻是與祈允灝祈允靖他們迎接賓客。
雖然正宴是在晚上,可是白天也是開席的,一些交情好的府上都早早地過了府來。
今日接到請帖的都是京中數一數二的權貴,也許正是因為規制所束控制了人數,接到此帖的都平白長了臉面,所以此前許多人也暗中期待著請帖會不會投到自己門上。
那些沒收到的人免不了暗中遺憾,而今日赴會的人卻個個臉上充滿著喜氣,男賓們高談闊論,女眷們也十分地委婉大方。
雖然只設了四十八桌,但是算下來也有好幾百個,定北王與祈允灝他們負責男賓,祈允靖在外走了一較,定北王嫌他礙眼,倒是把他派回宴廳那邊看著去了。
琉璃與梅氏自然負責招待女賓,定北王看琉璃又要忙接待又要聽人回話,便把祈木蘭指給她道:“跟著你大嫂打打下手去.”
琉璃內心老大不願意,可是當著這麼多人面卻又不願失了王府臉面,只得無聲笑了下,不得已應了。
指望著祈木蘭自己提出來反對,可等了半日她不做聲,反而退到了自己身後準備跟著,便也無語了。
於是琉璃走到哪兒身後便跟著個尾巴,琉璃走了兩圈便不管她了,只當沒她這個人,去大廚房時祈木蘭見她被四五個人圍著回話,還有人追著問她要通牌和鑰匙,便也怯怯地說道:“通牌放在哪兒,我去拿吧.”
琉璃實在抽不開身,偏巧蕊兒他們全都忙活去了,便瞅了她一眼,沒說話。
祈木蘭發急道:“只是拿個東西,難道我還能害你什麼不成?”
“大姑娘怎麼跟王妃說話的?禮儀去哪兒了?”
旁邊定北王新請來給祈木蘭做女師的宮嬤李桎說話了。
祈木蘭頓時把頭垂下去,扁著嘴看著就要哭了。
琉璃嘆了口氣,省得旁人看著倒像她欺負了她什麼似的,便就從腕上拿出自己常戴的一隻鐲子來,遞給她道:“你拿這個去找月桂,讓她給通牌和鑰匙你.”
祈木蘭跟梅氏一樣,都是朝慶堂所有人心裡的過街耗子,她不拿樣東西給她,月桂是絕不會相信她的。
祈木蘭雙手接過鐲子,飛快遠去。
通牌很快拿來了,祈木蘭又跟著琉璃四處跑。
琉璃實在叫不到人時也會使喚一下她,她雖然還是不大與琉璃說話,但倒是漸漸活潑開了。
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