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聽得隔壁傳來的尖叫,立時道:“出了什麼事?!”

出去檢視的太監立即回來:“公主殿下被人冒犯了!是被廢黜的老忠勇侯!”

“什麼?”

惠太妃立時起身:“人在哪裡?!”

“現已被押住了,就在隔壁!”

太監道。

琉璃忙道:“前面帶路!”

到了隔壁,端慶公主已然嚇得花容失色,指著地上跪著的一人氣得渾身顫抖。

惠太妃到了跟前,喝斥他道:“抬起頭來!”

一身酒氣的忠勇侯抬起頭,看到面前的惠太妃與琉璃,醉意立時消去了大半。

“太,太妃恕罪!公主恕罪!小的不知道二位在此,並非存心冒犯!”

“都特地躲進櫃子裡了,還說不是存心?”

昭陽怒指著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忠勇侯到底酒勁未過,看著嬌豔如花的昭陽,竟一時移不開雙目。

昭陽愈發氣恨,指著他向侍衛們道:“快把他綁起來!帶到順天府去讓官府從嚴發落!”

忠勇侯這才害怕了,連忙張開雙臂伏地大拜。

口裡一面告饒,一面又爬上前拖住了昭陽的裙子,昭陽大怒,回身往他肩上一踹,意欲將他蹬回,可惜此人習武出身,力大如牛,死拽著裙子不放手,昭陽這一蹬之下,倒是讓他把裙子扯脫了!“這還得了?!來人啊!速將此人綁了!”

惠太妃見此情景,也不由勃然大怒了。

門外侍衛一湧而上,頓時將他捆了個嚴實。

琉璃全程沒插嘴,從旁打量著往日這位尊貴的忠勇侯爺,可是眼前的他哪裡還有點當初侯爺的樣子?發須凌亂皮黑肉粗,一身衣裳破敗不堪,也不得多久沒洗澡了,身上汙垢之氣混著酒氣,簡直令人作嘔。

琉璃不由得捂起了鼻子。

月桂替她撫著背,一面扶著她在禪床上坐下。

然後琉璃道:“這廝當真可恨,竟然敢蓄意藏在此處偷窺宮眷,眼裡哪裡還有王法律法在?別說太妃公主們受不得這氣,便是我也受不得這份氣。

這要傳出去,不但皇室沒了臉面,不知情的還當咱們這般沒規矩了!這些人以往靠著廢太子作威作福慣了,便以為還能橫行霸道,倘若不從重處罰,倒難以顯出皇家的威嚴來.”

惠太妃氣是氣,可原本是打算將他丟到順天府發落算了的,反正他冒犯了皇威,他無論如何也逃不過一死,可聽琉璃這話裡頭的意思,竟然這樣還不夠,於是以為她是真心要借這廢忠勇侯來震懾震懾那些罪臣,順順陸詔的鱗毛。

惠太妃想為兒子將來謀個安穩,心裡頓時也就通透了,祈家是陸詔身邊的第一寵臣,聽琉璃的話總不會錯的,於是道:“淮安王妃這話很是,我倒是糊塗了。

來人啊,把這廝給我押進宮裡,請聖上裁奪去!”

端慶昭陽兩位的氣憤就不用說了,聽得琉璃提出要嚴懲,雖然訝異,但是也覺得解氣,便覺得琉璃果然是幫著皇家留臉面的,心裡的感激就不用說了,立時就已定下了要把忠勇侯往死裡告的心思。

一行人隨便用了點齋飯,便就浩浩蕩蕩趕往宮裡去。

琉璃在半路遇見了祈允灝,祈允灝聽得劉威把事情一說,立時就什麼都明白了,遂陪著她一道進了宮。

陸詔正在看書,見著這麼一大路人聲勢浩大進來的,不由得也懵了,再看端慶昭陽哭哭涕涕跪著把忠勇侯一告,心裡那股氣也哪著往上湧,這兩位到底是他的姐姐,忠勇侯居然敢對她們無禮,他能受得了嗎?再等祈允灝將忠勇侯帶進來,看了他這混沌糊塗的模樣,也就更氣了,原本段家就合該被斬頭的,只是礙於定北王求情才免了他們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