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恕罪,聖上下了諭旨,靳先生的戶籍不能上。

否則,就要以瀆職之罪處置下官.”

琉璃氣得話都說不出來,揮揮手讓他走了。

心裡不免罵起陸詔來,陳瑗不願嫁他關她什麼事!他以為誰都願嫁進宮跟那麼多女人分一個丈夫啊?再說了,她不願嫁,他就不能另找個姑娘娶嗎?天底下又不是隻她一個女人了!當初又是誰嫌她魅力不夠來著?換成是她她也不嫁!但是人家是皇帝,就是心裡再氣也只能憋在心裡,說出口來那就是死罪!靳宣入不了戶,很多事情就放不開手去做,琉璃沒辦法,只好又去了趟宮裡。

乾清宮裡陸詔居然打發了太監出來說他睡了,讓她把事兒辦成了再來找他。

琉璃吃了個閉門羹,回頭跟祈允灝說了,祈允灝道:“明兒我幫你去問.”

“嗯!”

琉璃高興地點頭。

這事兒有他出馬,難道還會辦不成嗎?翌日把祈允灝送出門,她就愉快地在家等訊息。

好容易盼到祈允灝傍晚回來,卻是一臉的頹喪。

“我也沒見著他,他居然一聲不響讓蔣澈聶珏他們陪著去上林苑了。

看樣子是早預到我會去,所以避著我.”

琉璃訥然無語,終於敗下陣來。

思考三日,喚來範雲:“花朝節快到了,我準備在府裡辦場賞花會,請京中貴女們來玩玩兒,你去打點打點。

人數不必太多,四五十人的場面就夠了。

席面就擺在園子裡,置些雅而不俗的,姑娘們愛玩的時興把戲.”

然後嘆著氣對桔梗兒道:“去打聽打聽都察院御史陳晦的府上瑗姑娘,回來告訴我.”

她辦這場賞花會當然就是為了完成陸詔的條件,說服陳瑗嫁進宮當皇后。

普天這下莫非王土,其實身為皇帝如果真看中了哪家姑娘,下道旨意下去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可是陸詔顯然要的不是這種強買強賣,而是心甘情願。

可偏偏這陳瑗就甚有主見,她好不容易才從戚正昱的魔爪下脫身,自然是想要為自己的終身負責的,進宮直接當皇后看起來風光,可是到底將來得面臨三宮六院那麼多妃嬪的情況,哪個女人不想丈夫只鍾愛自己一個呢?琉璃跟陳瑗又不熟,要勸動她,那就得找個好名目,賞花會上邀請來那麼些人,說幾句這個倒不顯形。

再說,她手頭正好也有件事要待辦。

桔梗兒很快打聽來了:“陳姑娘最近沒做什麼。

這姑娘挺有主見的,自己的事情都是自己作主,但是待人還是很寬厚,就是有些不苟言笑,跟原先奉遠伯家那位成月鄉主有些像,都是話不多的人,不過卻沒她那麼冷.”

跟薛成月很像?琉璃回想起那年跟薛成月在宮裡鬥嘴的那幕來,她對薛成月其實並沒有特別壞的印象,只不過覺得這姑娘有些不大擒得清,有些是非不分,本性倒不壞的,至少不跟餘家那兩姐妹那樣。

桔梗兒這麼一說,琉璃就有大致印象了,陸詔性子挺外放的,私底下又稍有些玩世不恭——當然當了皇帝之後基本上這一面很少見了,如果陳瑗是性子內斂的人,又開不得玩笑,怎麼跟陸詔會和得來?即使如今陸詔現在對她甚有興趣,可也保不得長久。

即使當了皇后,沒有本事留住男人,那也是件悲哀的事。

難道說陳瑗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拒絕進宮?琉璃琢磨了半日,到底覺得沒見著真人之前,什麼都不好說,於是便暫且將之放下了,一面讓人去寫帖子,一面又寫了封信,讓快馬發到川蜀。

到了二月十五這日,王府後園子裡就張羅起來了。

陸沐陽、婁明芳還有浣華來得最早,琉璃趁著還沒人時把陸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