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就原諒了我吧.”
定北王知道她為人,既然服軟了,哪裡會真的為難她?便就擺擺手道:“把兩位先生請進來,還有你姐姐,人多熱鬧!夫人那裡我去說.”
琉璃稱了謝,這便又回去告訴祈允灝。
如今琉璃去上房都會自動忽略捎上祈允灝,反正他不想去,而且去了也只是在那裡扮黑臉,一屋子人原本說說笑笑,他在那兒立即就噤了聲。
而他在上房以外的地方就不同了,那樣親切隨和,既有權臣的威嚴,又讓人樂於親近,所以祈允恪他們想跟隊說話,都願意上朝慶堂來。
年初一早上照例要去祠堂祭祖,然後進宮賀歲,初二開始各府的人上門拜訪,一直持續到元宵節。
今年的事務比起往年更多更繁重,可是琉璃越來越得心應手,身邊的人也越來越有眼力勁兒,府裡上下的下人,除了榮熙堂的那些之外,剩下的都漸漸將她當成了府裡的當家主母,再有吳忠兩口子時不時的提點,琉璃的吩咐一下來,就沒有不聽從的了。
但是因為有了年前梅氏表現出來的那番強硬的態度,琉璃預感到她說一不二的地位也將受到威脅,梅氏不會任憑她手上的權利旁落的,這一年的隱忍,不過是因為心虛而蜇伏著罷了。
琉璃本身對於掌不掌王府的中饋並不在乎,她自己也很快就有一座王府需要打理,這本身就是老爺子他們的事,所以定北王如果要收回這中饋大權,琉璃半絲捨不得都不會有。
不過她要防備的是,梅氏會否在這中間又出什麼夭蛾子。
可是難道要她乖乖把這權交回給梅氏嗎?那可真成了笑話。
縱使她與祈允灝即將分府另住,那他們也是老爺子的嫡長子長媳,他們不承宗,可家裡的事務她也是有權發言的,讓梅氏再來接手當這個家,兩府捱得這麼近,往後她回府走動,還要先到梅氏那裡先請個安,她還真不心甘!再有,梅氏終究會因為她犯的錯受到嚴懲,到那個時候必然又要換人掌家,琉璃好歹是定北王府的兒媳,是不希望看到王府到時也面臨著瀕臨換主的動盪的,所以,這個事還需要慎重。
這日趁著天晴日好,她把穆氏找過來喝茶,一面說道:“我近來總覺得頭暈,身子乏力,也不知是怎麼著.”
穆氏忙道:“大嫂是有身子的人,怕是這陣子操勞過甚,動了胎氣,要不要宣太醫來瞧瞧?”
“瞧了.”
琉璃看著她道:“也說是過年這陣子勞動多了,囑咐要靜養。
我倒是想靜養,可府裡內外這麼一大攤子事,誰來管?沒個妥帖的人瞧著,我還真不放心。
京中權貴之家這麼多,家風好的後宅清靜的能數出來多少個?你可知道多少事情是因為管教失當,而敗了門風的.”
穆氏說道:“大嫂說的是,往日我在孃家時,看我母親管家也是時常憂煩,無非就是下人們不聽話,後宅裡又起紛爭什麼的。
按我說,這天底下就是不規矩的人太多了,若是人人都講規矩,定沒有這些風波出來.”
琉璃笑道:“像你這樣明理的人又有幾個?就說我這院子,你別看個個都乖的跟小貓兒似的,但凡你只要放縱他們一兩回,他們就能尾巴翹上天去.”
“朝慶堂的人?”
穆氏睜大眼來,掃視了門外一圈,說道:“我可不信,誰不知道大嫂把院子整理得井井有條,個個打心眼兒裡服您,他們怎麼可能會不服管教?”
“你不信?”
琉璃笑道:“你不信的話,打明兒起,你日日到我這裡來,我分些事給你做。
如今不光是我這院子裡的人看上去服我,就是整個王府的人看上去也都唯我的命是從,你倒是傳我的令下去瞧瞧,看看他們究竟乖是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