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都是瞞著府里人的,因為他不敢讓琉璃知道。

蘇姨娘在這樣的毒打折磨之下,還是沒有把東西交出來。

而她的舊疾終於又被引發了,於是這幾個月,身子每況愈下。

“奶奶.”

海棠將匣子遞過來,她偏過頭,看了眼,將蓋子又合上了。

琉璃先前那一匣子甩過去,何蓯立終於跌倒了。

海棠正好開門回來,而隨後進來的葉同一腳把何蓯立踹暈了,她則趁機把散落的簿子與何蓯立手上的紙張全都撿回了匣子裡。

“這裡風大,進去吧.”

駱明珠含著淚,彎腰來攙扶她。

聶氏從院外進來,到了琉璃身邊福了一福:“姑奶奶,裝殮也該開始了,過正院坐去吧.”

琉璃又沉默了片刻,抬起頭,站起來,說道:“我有幾句話,你們應了,我就走。

你們不應,我就等到你們應了我再走.”

聶氏一怔,低下頭去:“姑奶奶吩咐便是.”

琉璃圍著蘇姨娘屍體轉了半圈,說道:“何府大房早已經沒有太太了,姨娘生前無主母之名,卻有主母之實,依我之見,須得以平妻的禮制安葬才是.”

在場人一驚,但是沒有人敢說話。

琉璃掃視了她們一圈,又道:“姨娘生前還有些鋪子和財物,蘅薇把它整理出來。

拿部分出來買塊好地,好生安葬蘇夫人。

然後剩下的,明日二姐姐來了,都給她。

至於她身邊的人,願留下來的,就留下來,不願留下來的,你們何府須得還了她們賣身契,給她們一份安身立命的錢財,讓她們出去.”

聶氏沉吟了半日,說道:“錢財和人都容易,只是安葬的規制,只怕傳出去會有非議.”

“那不是我的事.”

琉璃挑高聲道,“那是你們的事.”

聶氏咬了咬牙,俯身道:“是,我這就去與老太爺商議.”

“不是商議,是必須答應.”

琉璃盯著她。

聶氏頸背冒出汗來,咬牙道:“是,我答應.”

琉璃睨了眼她,再看一眼地上蘇姨娘,長吸了一口氣,起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