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吃飯,穿衣,社交往來,府裡各種人情關係,他的存在也像枕頭與杯碗盤碟一樣,彷彿成了生活必備品。

她可以每天見到他,而且他與她的身份都已經確定了,所以從來不會去想感情上的一些問題。

她能清楚地記得起與杜睿每次見面的情景和對話,可是與他——她真的很難有特別印象深的事情,只是感覺每次被他攬住抱著的時候,聽他時而略帶無奈、時而充滿溫情地耳畔說話時,她都會覺得舒服極了。

還有每次他替她出頭的時候,她也覺得他很威風,很讓人祟拜——她沒有祟拜過杜睿,從來覺得跟他都是平等的,像小時候鄰居家的小哥哥那樣可以親切的說話。

祈允灝雄赳赳闖到梅氏屋裡給她出氣的時候,讓李行帶著銀票砸掉何蓯立院子的時候,她想起來都會不由自主地揚唇。

還有他當著段文蕙的面斥責她的時候,她心裡也是愉悅的,當世上有這麼一個人這麼不客氣地替你討公道的時候,那種滿足感實實在在地讓人快樂。

更有,他搔她頭髮的時候,她小小的算計他、而被他敲爆慄的時候,還有微笑看著她在飯桌上說笑話的時候,這些不經意之間的點滴小事,都讓她覺得那就是兩個人的小家該有的平凡和樂趣,沒有什麼特別的,不像每次與杜睿見面那樣會心跳,可是又處處自然。

於是有時候她也覺得,興許他對她是真上過心的。

如果沒有那場爭吵,她也真的願意一直這樣與他相伴到老的,而且不懼艱難。

可他越是這樣對她,就越讓她覺得有些事他太不應該,人說夫榮妻貴,女人的名聲地位都是男人給的,他平日裡待她再好,也扛不住關鍵時候關鍵事上對她的傷害。

祈允灝看著她陷入沉默,已在不自覺中將她的手腕握得更緊。

“你從來沒有在乎過我嗎?”

他目光深深盯進她眼底,像是渴求著一個答案。

琉璃張了張嘴,又把話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