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與何府的關係也到了這一步,並用不著過去拜年做樣子的了,倒是手頭還有大堆事等著處理。
過了初三四,酒樓的事情就可以開始了,範雲找來了工匠,交給桔梗兒帶到桂花衚衕,季小全也已經聯絡好了蓮香樓,年初六就過去做小二。
而琉璃也想起初六便是姑太太祈氏的壽日,少不得又要備幾色厚禮,到時讓人捎過去。
祈允灝依舊忙著營裡的事,隨著聖上的病情反覆,他與陸詔也加緊了動作,近來晚歸的時候多了,而有時候衣裳上還有撕破的痕跡,每每這時候他都會把破了的衣裳交給鈴蘭處理掉,而琉璃偶然看見一回,後來便就再瞞不過她了。
可是她能說什麼呢?但凡他在家的時候總是擺出副輕鬆的樣子,可是倘若真的這麼輕鬆,他的衣服好端端的又怎麼會破?必然是與什麼人有過碰撞的。
可是她就是逼著他說了實話,又能幫得他什麼忙?最終也只有每日裡微笑著囑咐他多加小心罷了。
桔梗兒在青雀衚衕的盯梢仍在繼續,而含雪也仍然十分小心,並沒有什麼確切的把柄落到冰凌手裡。
縱使偶爾有想接近祈允灝的舉動,看起來也只是應景而不像凝霜那般出於真心。
凝霜的定力比含雪差多了,初一琉璃從榮熙堂回來,她就來請安了。
說是請安,一雙眼卻直直往祈允灝所在的裡屋睃。
面對這麼低階別的對手,琉璃簡直都不想搭理了。
琉璃自從帶了若水去榮熙堂後就沒見過定北王,初五這日她見得天晴雪化了,正從後園子裡摘了瓶紅梅回來,便有來人說王爺請她去正院。
定北王在書房喝茶,見她來了便道:“咱們與忠勇侯府乃是世交,上回得罪了他們,明兒姑太太做壽,我和夫人都不駢,你除了壽禮,還備份禮給他們候爺和夫人去,顯得咱們家不缺家教.”
琉璃可沒打算明兒過去,聽得定北王這麼一說,立時便道:“我問過將軍了,說是散壽,既是散壽又沒派帖子給我,我不便去的.”
定北王一聽便豎了眉:“你倒面子大!那是你姑母,都是親戚,還要下什麼請帖?!”
琉璃頭疼了,她真沒想到定北王還會過問這事兒,他一過問,她還真找不出什麼理由不去了。
說是生病,這眼見著就是明兒一早的事,她突然稱病合適嗎?若是別的理由,除非宮裡召見,否則再沒什麼好理由了。
可是宮裡怎麼會突然召見她?就是召見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所以,一時還真沒法子反駁定北王。
一想他方才那話兒,心裡的不滿便又出來了:“瞧王爺說的,什麼叫我們得罪了他們?明明是段姑娘想砸死您兒媳婦,將軍那麼做也是為了維護王府的面子。
王爺難道希望將軍一聲不吭,那外人眼裡我們王府的人不成窩囊廢了麼?再說了,王爺當時在外頭不是也幫著我和將軍說話來著?他忠勇侯爵位比您低一級,若是降等襲爵,跟我們也算是平級,所以這份禮,恕兒媳是不會送的。
既然不送禮,那乾脆人也不用去了,回頭讓人請姑太太回來,兒媳親自置桌席面給她賠罪也成.”
他跟梅氏都不去,顯然也是因為上回那事兒鬧的。
說起來段文蕙犯了事,忠勇侯府自己理虧,他們侯爺與夫人回京這麼久了,又往宮裡跑過幾趟,倒是腳趾頭都沒往王府伸過一隻,老爺子不生氣才怪!哪裡還會去踏人家的門?這讓她去送禮,一是基於晚輩對長輩的禮數這層她知道,二層自是因著那句“顯得咱們家不缺家教”了。
理虧的人不過府來走動示個好,還算是什麼世交親戚?又是什麼有家教的人家?定北王什麼都明白都清楚,卻又把事攤派到她們小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