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然後斥那兩個丫頭道:“沒眼力勁兒的東西,怎麼大奶奶來了也不來通報?”
說罷,才又朝琉璃福了福身,笑道:“大奶奶來了,還不上茶.”
琉璃瞧著她這作派,不先跟她行禮,反倒先喝斥起丫鬟來,更不讓她進屋,反倒讓她在外屋等待上茶,倒像是成心在她這大奶奶面前拿大的樣子,於是也存了看她究竟的意思,就道:“茶倒不必,夫人這兩日可好?”
翠翹道:“不瞞大奶奶說,夫人這頭疼病已犯了有幾日了,請了太醫來瞧也是不見好。
大奶奶幾日未來,也難怪大奶奶不知.”
琉璃聽畢就冷笑了,這丫頭是在責怪她沒來請安,失了規矩麼?真是奴才上了臉,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了!索性就退身往身後凳子上坐了,說道:“我素日不管榮熙堂的事,乃是信任你們有規矩,可如今夫人病成這樣,請了太醫來都不曾見好,你們這些做下人的就該去稟王爺,或者來稟我,這倒好了!既不去想辦法求醫,又不告訴給我們,足見是沒規矩的!合著是放任夫人病得死去活來,你們便好假借夫人的口在正院作威作福?!今兒我若不好好教訓教訓你們,便枉稱這聲大奶奶了!——月桂!給我打!”
翠翹跟在梅氏身邊多年,早成了她身邊一等心腹,平日裡跟著梅氏背地裡也沒少攤派琉璃的不是,方才見得她來,也就是假借著她這幾日未過來請安而成心讓她服個軟,回頭好在梅氏面前邀功罷了。
哪曾想琉璃居然正話反說,倒把放任梅氏生病不管的帽子扣到她頭上,她有幾個膽子擔得苛待主母的罪名?正要分辨,月桂兩個耳括子已經上臉了。
“大奶奶訓規矩,哪有你插嘴的餘地?”
月桂說著,又補了兩個耳光。
翠翹臉上火辣辣地疼,看著房門口虎視眈眈望進來的葉同劉威,偏又不敢做聲,只得死咬著牙忍了。
外屋這裡出了風波,自然早有人進內報了梅氏。
梅氏氣得牙癢癢,一掀額上帕子要起身,顧嬤嬤忙把她按下:“夫人勿急!這一出門不就露餡了麼?等奴才去!”
顧嬤嬤掀了簾子出來,也不去看琉璃,見了翠翹捂臉著在那裡,便就衝她道:“夫人正在屋裡歇著呢,你們吵吵嚷嚷地是做什麼?!成心擾得夫人歇不好嗎?哎喲!你這臉是怎麼了?誰打的?!”
翠翹咬唇看了眼琉璃,眼淚一滾就下來了。
顧嬤嬤彷彿這才見到還有人在,往琉璃望去,喲了聲道:“原來是大奶奶來了!大奶奶可別我多嘴,這打人就是你的不對了,別說翠翹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旁的人見了都要敬上幾分,就是夫人屋裡的一隻狗那都是有體面的,大奶奶一來就開打,這不是打的夫人的臉面麼?”
琉璃正愁不知道怎麼撒火兒呢,這時便冷笑道:“這沒規矩在主子面前指手劃腳的奴才是誰?”
月桂道:“回大奶奶,不知道呢,興許是正院裡哪隻體面的狗吧.”
顧嬤嬤愕住,一張老臉沒被打也頃刻血紅了。
琉璃冷笑睨著她,又著道:“原來是夫人身邊的狗,怪不得不會說人話了。
不過就算是隻狗,見了主子也懂得搖頭擺尾,這隻老狗怎麼見了我這王府正經的大奶奶連下跪請安都不會了?合著跟著夫人變體面了,乾脆就成了欺主的惡狗了?”
顧嬤嬤被她這一罵,早恨不得鑽地縫去了,哪裡還有什麼替翠翹出頭拿捏琉璃的心思?再看著琉璃瞪過來那狠厲目光,也絲毫挑不出她什麼理兒來,於是只得咬牙跪下:“奴婢給大奶奶請安.”
琉璃別過頭去,“原來是顧嬤嬤,你方才說什麼來著?”
顧嬤嬤頓了頓,看了眼翠翹,說道:“奴婢就是說,翠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侍侯夫人也是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