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這一病,各處又戒嚴了,定北王與祈允灝祈允恪兄弟又開始忙碌。

琉璃半夜才等到祈允灝回來,偏又困得很,說不到兩句話便又到了早上。

不過聖上不能早朝,商議政事的地方搬去了乾寧宮,於是倒不必那麼早起,於是翌日兩個人因此可以一同吃吃早飯。

祈允灝也聽說了祈允靖去逛明月坊的謠言,說道:“老頭子氣得很,今兒回來只怕老二有頓好揍.”

琉璃想了想,問他道:“將軍覺得二爺三爺為人怎樣?”

祈允灝看了她一眼,夾了片醋溜鮮藕給她,說道:“不怎麼樣.”

琉璃道:“可我見將軍與三爺倒是時常走動.”

祈允灝頓了頓,“老三跟老二不一樣,他是跟著我在西北流過血的。

他也不怕死.”

琉璃點點頭,明白了。

他之所以會對祈允恪態度松泛些,是因為祈允恪與他一道在西北沙場結下了感情,就跟他身邊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一樣,而並不是因為他是他的弟弟。

而祈允靖去西北不到半年就因傷接回了京城療養,後來乾脆進了兵部,不去殺敵了,如此一來,自然就讓祈允灝瞧不起。

這麼說,她利用利用祈允靖來對付何毓華,是不要緊的了。

而就算祈允灝知道祈允靖被定北王責罵,乃是因為她暗地裡散播的謠言冤枉了他,也是不會拿她怎麼樣的。

心下一定,安排接下去的事就更加從容了。

“我明日要領兵駐守皇宮外城兩道門,何府送葬我不能陪你去了.”

祈允灝吃完飯,這樣說道。

琉璃拂了拂他的衣襟,“沒關係,我去就成.”

事實上,送完蘇氏的葬之後她還要去趟紅袖那裡,他若跟著同去反容易引人注目。

祈允灝與她擁吻了片刻,才出門走了。

定北王回府的時間跟祈允灝是錯開的。

下晌琉璃才午睡起來,就聽院子外頭人聲喧譁,不知出什麼事情。

遂起身到了門外一看,只見永慶堂方向傳來定北王震天價的暴怒之聲,又夾雜有祈允靖的喊叫聲,想起祈允灝早上的話,心知是定北王找他麻煩來了。

於是連忙喚了葉同劉威跟上,一同去永慶堂瞧瞧。

門口早被人圍得水洩不通了。

月桂上前喝斥,這些人才頓時躬腰稱著大奶奶,讓了路給她進去。

下人們既然圍在大門口,足見定北王與祈允靖乃是在院子裡頭了,也只有隔著一重院牆他們才有這個膽子圍觀。

琉璃徑直進了內院,就見祈允靖跪在地上,定北王顯然是還未曾回房就已經來了此處,眼下身穿著盔甲,手執長鞭往祈允靖背上狠抽去,口裡還怒斥著:“我祈家數代,從未出過敢腳踏青樓妓坊的不肖子!我今日且把你這腿打折了,看你還去不去!”

梅氏在旁哭著,想上前拉扯定北王卻是不敢。

毓華也流著淚,但是不曾去阻攔。

定北王膂力過人,此時又是氣恨在心,鞭子幾下便把祈允靖身上衣裳打裂了,祈允靖咬緊牙關,額尖冷汗密佈,口裡道:“兒子根本沒有去過那種地方!父親聽信他人讒言誣陷於我,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認!”

琉璃見著這模樣,心下也有些過意不去了,祈允灝雖然瞧不起他這二弟,可好歹人家真是被冤枉的,再任憑定北王這麼往下打,人家還沒後嗣呢,真打出個好歹來,可就造孽了。

於是忙上前勸道:“王爺息怒!有話好好說,可莫氣壞了身子.”

定北王瞧得是她,立時豎了雙眉:“你來幹什麼?回去!”

琉璃嘆道:“兒媳好歹也是府裡的長媳,俗話說長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