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夾袍,眉目端方,難掩倜儻。
李嬤嬤斜睃了睃,立馬棄了屁股底下的雕花椅跳起來:“大,大老爺!”
蕊兒也忙移出廊來,往身上擦了手,忍著傷彎腰斂衽:“奴婢給大老爺請安!”
琉璃從視窗看清來的竟是何蓯苙,腦中登時緊繃,掀開簾子來到廊下:“琉璃見過大老爺.”
何蓯苙揹著手,道:“都起來吧.”
琉璃避開兩步,親手打起簾子讓他進屋,又從書案後拿出平日坐的紅木圓凳讓了他坐。
李嬤嬤與蕊兒都已進來,何蓯苙對著這凳子皺起眉頭,“就沒張像樣的椅子麼!”
琉璃道:“原是有一張的……”李嬤嬤在旁聽聞,忙不迭介面:“有咧,有咧,老奴這就去搬來!”
何蓯苙的小廝楊貴也十分機靈,隨即走出去將她房門口的椅子搬了過來。
何蓯苙坐下後,接過琉璃奉的茶喝了一口,隨口道:“李嬤嬤在九姑娘屋裡,還習慣罷?”
“啊?這……習,習慣,習慣!”
自打那事兒出了以後,李嬤嬤心裡就沒舒坦過,時刻擔心著老太太還要問責,如今見何蓯苙居然問候起她起居,登時心潮澎湃難以自抑,一時不知是笑好還是哭好,一張老臉硬生生扭曲成麻花。
何蓯苙素來是個貪姿色的,也不過看在老太太與亡妹的份上擺份客套,這會兒見她這副模樣,未免心生嫌惡,遂擺手道:“都下去吧.”
李嬤嬤與楊貴退出門,蕊兒一瘸一拐走在最後。
何蓯苙皺眉看著,說道:“你這僅剩了兩個殘兵老將,大夫人沒提什麼時候給你補幾個人過來嗎?”
琉璃微微頜首:“夫人日理萬機,想必已有安排了.”
何蓯苙點點頭,四平八穩坐著,喝起茶來。
琉璃想起他上回來這裡喝茶,為的乃是她去留之事,她還煞有介事建議他去自薦那個徵糧使,如今餘氏已經有了攀龍附鳳之意,不知他還打不打算走這條路?其實話說回來,擔任徵糧使不但與餘氏的謀劃沒有衝突,何蓯苙拿下這個差事,於她們賺那份昧良心的錢不更有利麼?睞眼見他神色還好,於是試著打探:“上回在老太太處,聽四夫人說前方急需糧草,不知這個徵糧使現下定了不曾?”
何蓯苙瞄了她一眼,“你一個姑娘家,關心這等事做什麼?好好修習你的閨範是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