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在佛堂禮佛。
但願不曾驚擾姨娘辦正事.”
蘇姨娘徐徐抬起頭來,目光落定在她臉上。
琉璃臉上有著孩童獨有的清甜笑容和新奇,那些話彷彿發自肺腑。
蘇姨娘看完,嘆了一氣,卻道:“無妨。
九姑娘隨意就是.”
琉璃道聲謝,便又坐回她對面。
兩個人這般作態,當真就如無意遇見似的。
蘇姨娘斜眼瞧著,唇角就不著痕跡揚了揚,垂眼合上經書,又把那笑容漸漸斂住了。
“我早聽聞九姑娘膽色過人,又擅機巧,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姑娘今日既來了,有幾句話便想當面問問.”
琉璃心道繞了這麼大個圈子,此時終於肯入起題了,於是道:“姨娘有話但請直說.”
蘇姨娘盯著她:“那根釵子的事你知道多少?”
琉璃又不料她直接起來這麼直接,禁不住愣了愣,忙站起來:“釵子的事委實知道的不多。
說起來就是那一日五姑娘不知從哪裡得了它,一不小心摔落在我身上,後來便對我糾纏不休,以至牽出後面一連串事兒來。
別的一概不知.”
蘇姨娘眼盯著地下,坐著沒動。
琉璃不知她想什麼,也不敢打斷,便就垂手站在一旁。
半日後蘇姨娘吐了口氣,道:“那日在老太爺面前,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你就不怕我拿回釵子後來個袖手旁觀?更或者,我反過來誣你是偷我釵子的人?”
琉璃看著她笑了一下,“姨娘要是會這麼做,經會散場那天夜裡,就不會假稱要去見永信而回佛堂了。
如果我猜的不錯,姨娘一定是回頭找這根釵子去了。
誠然我不知道這釵子究竟藏著什麼巨大的秘密,但是能使姨娘摸到他就已驚變了色的,一定是了不起的秘密。
其實說白了,我也就是賭一賭.”
蘇姨娘左臂擱在佛案上,斜眼瞅著她,就這麼隨意坐著,竟然也有一種儀態萬方的感覺。
毫不違心的說,這真是一個有魅力的女人。
“你果然是個有城府的.”
她低頭吐出這句話來,語氣裡似乎帶著幾分落寞。
“若是閔兒也能有你這般就好了.”
談到“城府”,琉璃也低下頭去,笑容漸漸不見。
“我不說姨娘也該猜到,像我這樣的年紀,城府都是苦頭換來的,談不上幸事。
倒是我十分羨慕二姑娘父母雙全,不需要為生存而動用心機.”
蘇姨娘聽完,道:“我雖然納悶你何以有這般看透人世似的語氣,一點都不像別的十來歲孩子,但你如今已是何府的九姑娘,可以不用再為生存費心了.”
“姨娘當真這麼認為麼?”
琉璃看著她,坐回原先蒲團上,道:“說起來,我這個九姑娘的封號還是拜姨娘所賜。
姨娘一見面便送琉璃這麼大一個禮,琉璃至今惶恐不已,不知如何報答是好.”
蘇姨娘臉色忽然沉凝下來,“這是老太爺和老太太的恩典,與我無關,九姑娘可莫要誤會了.”
琉璃面上一僵,蘇姨娘忽然又緩了顏色,說道:“你本來就是大老爺的骨血,這個九姑娘是該你的。
你若真有誠心,倒不如幫我一件事.”
琉璃忙道:“姨娘請說.”
蘇姨娘將手伸進袖子,拿出一隻荷包來:“這個你認識嗎?”
琉璃伸手接過來一看,只見是隻鵝黃色錦緞荷包,上繡著一朵盛開的牡丹,這荷包曾在琉璃身上掛了半個多月,她哪裡能不認識?當下道:“這荷包我是送了人的,姨娘是從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