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藥水。
琉璃把蕊兒叫進來:“如今且讓她們幾個鬥去,只暗中盯著莫出大差錯就好。
另外留意看看,翠瑩平日與什麼人接觸得多,李嬤嬤去了趟前院回來反而不打不鬧了,我總覺得要出事兒.”
蕊兒面容當下也凝重了:“奴婢曉得了.”
院子裡自打來了李嬤嬤,就時刻有種塵埃難定的感覺,琉璃原想借她來壓壓翠瑩,自己在旁坐山觀虎鬥,誰料餘氏插足進來攪了局,甜兒那番話就好比在琉璃身上裝了個疙瘩,就不知道她為了達成目的再鬧出個什麼事來。
這日晚飯後,李嬤嬤菜足飯飽出去了,蕊兒走進來,道:“大廚房出了事,方才奴婢拿飯的時候,三夫人帶著人在那裡打人。
兩個婆子被扇得牙齒都掉了好幾顆,腿也打斷了,就剩半口氣,當場被攆了出去.”
琉璃頓時想起浣華:“是為了什麼事?”
蕊兒看了眼門口,悄聲道:“聽說是三夫人查出來有人往姑娘的飯菜裡放符水,就是被打的那兩個婆子,正好被三夫人的人瞧見了,還有沒來得及燒的兩道符也在她們包袱裡找到了.”
“那是誰指使的?”
蕊兒一怔,道:“這個沒招,只說是她們自己看不慣大管事苛待人,想栽贓,所以自己在外求的符.”
琉璃冷笑了一聲,拿起布來擦手。
自己求的符?鬼才相信呢。
這種事便是借她們幾個膽她們也不敢做,敢害主子小姐,這是活膩了嗎?想了想,她掏出兩吊錢來遞給蕊兒:“去打聽打聽那倆婆子的背景,務必要快.”
蕊兒遲疑著不敢接,琉璃道:“打聽事兒也要有錢打點,沒好處誰願意告訴你?”
蕊兒這才放荷包收好了。
琉璃在燭下捧了書,又滿腦子是關於齊氏在大廚房捉到害浣華的兇手的訊息,原先還當是寧姨娘使壞,如今看來,兩個她加起來都沒這本事。
不過,這事揭開了總是好的,至少浣華不必繼續受苦了。
說起來都病到催辦後事的程度了,忽然查出了兇手,也算是天大的運氣。
琉璃一方面為浣華鬆了口氣,一方面心中又有些不踏實,總覺得這裡還有什麼疑點,比如說,這婆子作案作的這麼明顯,不是太沒腦子了嗎?蕊兒是翌日晌午帶來的訊息。
“那兩個婆子都是憑大夫人房裡管事嬤嬤的面子進的大廚房。
老太太知道了這件事,也把大夫人叫過去訓了話!”
蕊兒說話的時候眼睛亮晶晶地,滿懷期待望著琉璃,彷彿捉住了什麼重要資訊。
誰知琉璃只是哦了一聲,又一心一意低頭繡花。
這件事似乎就成了個風波暫時過去了,轉眼到了臘月初二,又是該上正院請安的日子。
琉璃早上起來打了個噴嚏。
昨夜起天又陰了,到底過了冬至,北風颳起來便就跟冰刀子似的,削得人臉疼,想是夜裡沒關窗被風驚了,連忙讓蕊兒煮了薑茶連喝了兩碗。
翠瑩一早也嚷嚷著患了傷風,不願跟著出來,琉璃遂喚了蕊兒,打寒風裡穿過大半個何府到了安禧堂。
門檻外遇見閔華,琉璃大方道了聲“二姑娘早”,閔華猶豫了下,勉強回了聲“早”,低頭進了屋。
門下有丫鬟在背後悄悄地道:“……真是個掃把星,誰沾誰倒黴!八姑娘就跟她說了兩回話,如今就落得被人下符水的下場,真是可憐!”
還有人附和:“可不是?你沒見著方才二姑娘都不吝跟她搭腔麼!真不知哪來這麼厚的臉皮,上趕著跟人套近乎!”
琉璃回頭一看,是碧雲手下兩個丫鬟,一個左耳朵根下有指甲蓋兒大一片紅胎印。
進了屋內,琉